“怎生这么不小心?”陆沉菀微蹙眉心道,“衣服都湿了……”
她身上带着清香,声音娇软,动作轻柔,每个动作都像羽毛挠在他心口,挠得微醺的顾君瑜口干舌燥。
小白兔不知狼性的可怕,简直玩火而不自知。
顾教授抓住作乱的手。
顾君瑜近日天天在外指导仆人务农,再加上天气转暖,他身上衣着十分单薄,且领口有些敞。
安王卧病在床时,陆沉菀也常为他擦身,大概是习惯了,她并未察觉有何不妥。
而今她的手被顾君瑜紧握,贴着裸露的肌肤,灼热的体温烫得她无所适从,只得拽紧了手上的巾帕。
她惊愕抬头,正好对上熟悉的脸。
与平日的正气儒雅不同,此刻的安王多了几分风流醉态。
“怎、怎么了?”陆沉菀听见自己的声音像心一样微微颤了下。
顾君瑜凝视着她的眼,看她紧张,放开了她的手,缓缓道:“我自己来。”
陆沉菀:“那我去外面看看红儿香囊绣好没有。”
说罢落荒而逃。
顾君瑜看着她跑开的背影,微微笑了下,还真像一只胆小的动物。
“姑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红儿正打扫院子,见陆沉菀慌乱从顾君瑜房中跑出,便笑问道。
陆沉菀心乱如麻,嘴上还是装作一派淡然,“没什么,今天天气太热了。”
红儿这丫头鬼精灵道:“是吗?我觉得还好啊,家里又不热,难不成是王爷房里格外热一些?”
陆沉菀本就心虚,羞道:“再乱说话,我便要撕嘴了。”
红儿知道她只是嘴上说说,便也笑嘻嘻告饶:“姑娘饶命,我错了。”
忙完厨房活的柳婆婆走来,见自家孙女在主人家面前没个正行,训了两句。
陆沉菀脸上热度这才渐渐退去。
午后无事可忙,陆沉菀不想和顾君瑜再共处一室,便去红儿房间做点女红打发时间。
不过去之前,她还是折回房里看了眼,帮睡着的顾君瑜盖上薄被才离开。
柳婆婆纳着鞋底,见陆沉菀有些走神,便问:“王妃可是有心事?”
陆沉菀自是摇头否决。
“我知王妃是大户人家出身,知道的礼数比我这乡下婆子多,我本不该逾矩多问。但王妃身边一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我也很为你心疼。王爷对你虽好,但有些话还是得女人间才能说。”
柳婆婆看了看陆沉菀的脸色,试探着问:“王妃与王爷平日是不是分床而居?”
陆沉菀还未答,红儿抢先一拍脑门,“哎呀!我就说王爷怎生还特地隔了个小间休息!”
红儿是近身伺候陆沉菀的丫鬟,这事自然也是瞒不过的。
柳婆婆道:“王爷对你疼爱有加,按理你们没理由分床睡,我想王爷定是有难言之隐。”
陆沉菀又红了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