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菀醉后,顾君瑜送她回房休息,随后又被人叫去了酒宴。
今天他是主人,也是新郎,没法缺席,也没法早退。
他陪皇上、褚文渊、汪太师和陆太傅等朝中一干元老喝了一圈,也聊了一些民生问题。
他这几年在符阳,走访过黔州、江陵和益州等地区,也听过南来北往的人讲述过各地的情况,对锦国时下的状况也算颇有了解。考虑到今天的特殊性,他倒也没提触及大家族利益的相关弊病,只粗略地提了一些可以改进的农耕技术,也聊了□□和玻璃的应用,观点都非常新奇实用。
汪太师道:“老臣也听闻这□□比刀剑还厉害,能于千里之外杀人,杀伤力比弩和投石车更强,不知安王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顾君瑜略微一想,笑道:“汪太师若真想见识,可耐心等上半日,待到入夜,我再给诸位展示。”
“倒是学会吊人胃口了。”老皇上说。
“请父皇和各位大人允许我卖个关子。”顾君瑜讨巧地说。
褚文渊笑侃道:“今天你是新郎官,我们便许你卖这个关子。”
“多谢老师。”
戚淮被萧牧拉着灌了数杯,那一桌基本上都是符阳那一批人,裴钧、萧牧和楼朝渊的酒量都大得惊人,戚淮喝得半醉,去上了个厕所。
回来时正好看见陆依霖孤零零地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却久久没有送到唇边。
都说男人一到中年就会发福谢顶,可这只花孔雀还是那么人模狗样,除了性格比十年前更臭,其他竟毫无变化。
不过长得好看又有何用?此人孤高自傲,目中无人,竟无一朋友,实属活该。
这般一想,戚淮心中又平衡了。
“哎呀!陆大人,今儿你可是岳父大人,怎生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看来是安王招呼不周啊!”
陆依霖冷冷瞟了一眼来人,脸色立马阴沉下去,“戚大人很闲。”
“今天是王爷和王妃的好日子,我是来喝酒的,当然闲了。”戚淮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陆依霖垂下眼,摆明了不想理会他。
“陆大人果真很会过河拆桥,那是十里亭求我捎带东西时,陆大人可是相当客套。”
想起那日,陆依霖的脸色更臭了。
那是他为数不多低声下气求人相助,而且对象还是戚淮……
陆依霖皱着眉,冷冷剜他一眼,蓦地起身准备离开。
“哎呀,好端端的,陆大人你怎又生气了?今天可是王妃的喜事,你这么黑着脸就不对了……”
“闭嘴!”陆依霖冷声道。
“戚大人,原来你躲在这里了,我还到处找你!”萧牧提着酒壶,面色酡红地走来。见着陆依霖的脸色,他愣了一下,随后笑道:“陆大人,来,一起喝酒!”
“不了……”
“是不敢吧?”楼朝渊不屑地哼了一声。
陆依霖冷着脸看着走过来的人,眼里尽是嫌恶。
戚淮这才发现这只花孔雀可能并不只是针对自己,他看谁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来来来!陆大人,我们一起喝。”萧牧上前去搂陆依霖的肩膀。
他本是想打个圆场,当个和事佬,没想却换来陆依霖一记冷眼。
萧牧心中咯噔了一声,暗叹陆尚书在朝中独来独往也是有原因的,这么高冷,谁敢靠近?
气氛正僵之时,一向沉默稳重的裴钧忽然开口:“我和你喝,你若赢我,我奉上雪林烟玉;我若赢你,你把梨花园给我。”
萧牧&戚淮:……这堵得有点大呀!
“喝个酒而已,没有必要这么豪赌吧?”萧牧的神经总是粗那么一些。
“好!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