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衣衫不整的洛湄蜷缩于李世民怀中,见到淑妃,也羞得抬不起头来。
李世民看了看她们堂姐妹俩窘迫的模样,就像要解围似的,哈哈笑道:“其实啊,朕一向很注重女人的感受,每次都宁可专心对待一个女人,从未玩过一龙双凤。今夜呢,也不是要你们俩一起服侍朕,只是专程过来对淑妃表达谢意,也让洛湄观摩一下,该要怎样侍寝才对,别总是推拒!”
故作风趣的笑声方落,李世民就把洛湄抱进了淑妃的卧室,放到了淑妃的大床上。然后,李世民眼看淑妃也跟了进来,就伸手去拉淑妃,把淑妃也拉上了床。
洛湄很想跳下床去逃跑,可是她身上的衣裳已被李世民撕成了破布,要是走动,破布必然会一片片掉落,不能蔽体!因此,洛湄不得不待在淑妃的大床上。洛湄只好闭上双眼,不看李世民与淑妃在做什么。只不过,儘管洛湄坚持非礼勿视,李世民也不勉强她,但她关不掉听觉,还是听见了淑妃压抑不住的低吟
在这一刻,洛湄忽然发觉:李世民原来是个情种!无论他对他的亲兄弟如何狠心,他对他的女人们,却有不可否认的真心
由于淑妃早就是李世民的女人,李世民在重新得到洛湄的夜晚不忘淑妃,不但没有引起洛湄任何妒念,反而让洛湄体会到了李世民很重旧情。于是,在李世民与淑妃欢好过后,当李世民要左拥右抱、三人同眠,洛湄并不觉得其中含有任何侮辱之意,也就没有开口反对。
次日早晨,洛湄最先醒来,却装睡。一直等到淑妃伺候李世民穿好了龙袍,恭送他去上早朝了,洛湄才拥着锦被,坐起身来,訥訥开口向淑妃借一套衣裳来穿。
趁着堂姐妹俩独处,洛湄穿好了借来的衣裳,就小声问道:“昨夜,淑妃姐为何要约我去参天阁呢?淑妃姐明明知道,皇后有意要我熬到三十岁出宫,而出宫是我的心愿,淑妃姐为何不成全?”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淑妃解释道:“倘若你真熬到三十岁出宫,皇上一旦发现,绝对会把你抓回来!你迟早还是得属于皇上,何苦白熬几年孤零零的日子?你不能否认,只要不想到元吉,你其实是喜欢跟皇上在一起的,姐姐没说错吧?”
“这———”洛湄一时语塞,怔了一下,才含恨回道:“问题是,我天天都会想到元吉!他死得太惨!我无法原谅皇上,却又无法抗拒他!为什么我逃不掉,非得受这种心灵折磨不可?”
“你当然无法抗拒,没有女人抗拒得了皇上!”淑妃苦笑道:“你只能想开一点!毕竟,你曾经尽力躲开皇上,结果还是落在皇上手中,只能说是命中注定。再说,委身杀夫仇人的女人,又不只是你一个!我的嫡母萧皇后,就很想得开!而我呢,因为明白父皇曾有一段时间太宠爱宣华夫人,而宣华夫人过世之后,又最宠爱她侄女陈婤,可以说伤过萧皇后的心,就觉得萧皇后这么想得开,倒也难怪。你大概还不知道,大唐军队征服突厥的时候,把流落在突厥那边的萧皇后接了回来。皇上说她既是表婶,也是岳母,对她很礼遇。她一回来,皇上就为她举办了接风宴,特地安排我坐在她旁边,好跟她话旧。后来,皇上又挑选了兴道里的一所豪宅,赐给了萧皇后。我最近常常带两个儿子去兴道里探望她。”
洛湄一听,自然而然问道:“二伯母回到京城了?她经歷过那么多变故,可还能像从前那样雍容华贵?”
“这正是姐姐要告诉你的,萧皇后变得不多呢!”淑妃好像讲传奇故事那样津津乐道:“她用黑豆汁染黑了头发,一点也不像六十岁的人!将来,我们要是能活那么长,真的都该学她。别说将来了,就是现在,我们不用染发,也该学她凡事想得开,随遇而安,日子才会好过!”
洛湄点点头,轻叹道:“是啊!我也只能劝自己想开一点,不然,日子一天也没法过!”
“日子过得很快的!”淑妃感慨道:“你想想,不过几年前,秦王最宠的是姐姐;现在,皇上最宠的是你;几年后,他又会最宠谁呢?男女之情其实就像花季,花季过了,最重要的是花树结的果子。姐姐庆幸有恪儿、愔儿,而你呢,如果习惯性流產治不好,姐姐愿意叫恪儿立誓,将来把你这姨妈当亲娘奉养!”
“啊!”洛湄惊讶又感动,连忙说道:“洛湄从未想那么远呢!多亏姐姐想得週到!洛湄铭感五内!”
“别这么说,我们是堂姐妹,血浓于水!”淑妃微笑道。
堂姐妹俩深谈着,浑然忘了时间,也忘了吃早餐,到了时近中午,就乾脆一道用午膳。为了洛湄吃素,淑妃叫御厨房送来了金针木耳汤饼,另外附加的小菜则是花椒卤鸡肫肝、麻油青葱煎鸡蛋、梅子酱豆腐、蕨菜香菇,两荤两素。由于洛湄为元吉祈福而吃素主要是避免杀生,鸡蛋她可以让自己吃,算是吃花素,但是原本喜欢吃的鸡肫肝就不再吃了。
午膳后,堂姐妹俩又一同喝茶闲聊了一阵子,洛湄才穿着她向淑妃借的衣裳告辞。
关于那个重新被李世民占有的夜晚,在长孙皇后前来密谈的日子,洛湄回忆至此,唯有徒叹奈何!
就在这时候,双喜过来通报:“皇上派车来接海陵郡王妃娘娘去驪山行宫,因为今天是休沐日,不用上朝,皇上就去驪山行宫散心,想要娘娘作陪。”
驪山行宫有特佳的温泉浴池。洛湄当然晓得,李世民要她去驪山行宫的用意何在。然而,反正已经成了他的女人,再多几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洛湄万般无奈,低垂眼睫,暗自祈求道:“元吉,请原谅我!看在我总是谅解你精力特别旺盛,宽容你拥有眾多姬妾份上,原谅我吧!原谅我仅仅是一个脆弱的小女人!你要知道,我真的尽过最大的努力逃开他!偏偏就是逃不掉!如今,我唯一能够为你守住的,只是绝对不生他的孩子!你若有灵,请保佑我,千万别再怀孕了!”
当洛湄坐上了马车,驰往驪山行宫之时,她一路都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