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恒昭默默注视的两人,其实倒也没有他想得那般其乐融融。
“表妹!”
祝陈愿听到背后的叫声,脑里有一瞬间想要立即快步往前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他。
可是迫于无奈,还是缓慢转身挤出一个笑脸来,装出很惊讶的表情。
“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怀样貌中上,眼睛狭长,薄唇,眼下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更衬得他不像个好人。
“别装了,你从小到大哪次看见我有那么高兴过。”
祝陈愿收敛起脸上的表情,两人岁数差的不多,陈怀打小就是猫嫌狗厌的性子,嘴巴毒,还爱捉弄人,没一点当哥哥的样子。
不是捉虫子,就是出海时拿海蛇吓人,她哪里对他能有好脸色,不过近几年,陈怀进了商队历练,倒是沉稳了不少,可根深蒂固的印象难以更改。
陈怀感受到看台上的目光,倒也没有多留她,毕竟他不怕所谓的名声,也要顾着祝陈愿的,大庭广众之下亲戚间说个话还真不至于怎样。
他特意抬高了声音,让边上的人能听见,“表妹,我爹托我有事,找你说一声。”
不知道陈怀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她没说话。
只听见他匆匆说了一句,“碰巧在这里遇见,明日上门拜访。”
转身扯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走了。
祝陈愿一头雾水,这不是已经寄信说过了,怎么还要再说一遍,陈怀今日好生奇怪。
她想不明白,踱步走到不远处的宋嘉盈几人那边回了观礼台,心里想不明白,索性抛开,陈怀这人的心思难猜。
她们的白打结束后,紧接着就是男子打马球,再是齐圆社的蹴鞠。
一到打马球时,边上原本说得正热闹的女子们纷纷安静下来。
场上约有三四十名男子,全都裹上角子拳曲花幞头,一半穿青锦袄子,一半红锦,皆穿黑靴,旁边是高头大马。
褚小满看到这马,就心痛,“马匹租赁一次得要一贯多呢,这四十几匹马可就要五六十贯,要我说打驴球也是一样的。”
旁人齐刷刷看向她,茅霜降瞟了一眼,“你觉得骑在驴上能好看吗?”
褚小满看着骑在高头大马的男子,也没有办法昧良心说好看。
果然这些男子上马后显得人也精神了不少。
大家都插了一嘴,只有祝陈愿呆坐在那里,她觉得自己好奇怪,明明场上有那么多的男子,身形高矮大差不差,可她就是一眼在那么多人里看见了裴恒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