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可鄙。
大世子突然开口:“云舒礼没了不就行了。他拿不出证据是谁毁的,总不可能赖到我们身上。我们和梅郡主是一家人,断然不可能去毁人礼。”
如此狠烈冷血,一听就是想要致运贡品的人于死地。要是送货过程中毁了如此贵重的东西,云舒怎么可能绕过那些运货的人?
所谓的一家人,情感真是淡薄。
王妃怒大世子不争气,去学他爹的可鄙。她呵斥大世子:“说什么呢?染画是送给太后的。路上有人专门护送,不会有人偷也不会有人毁了。这等不吉利的事不能说。这等心思更不该有,给我回屋去闭门思过!这三天不准出门。”
大世子闻言内心生火,猛然想高声说话,却在对上亲娘冰冷眼神后,猝然闭口,狠狠应下:“是。”
兰郡主垂着头继续听着,只当自己不存在。
半响过后,桌上人各自散去。她身为默默无闻的兰郡主,一如既往的被人忽视。她的小院距离梅郡主的小院不远,以至于她走到梅郡主小院门口时,都没其他人在意。
兰郡主停下脚步,见四下无人,对身边的侍女吩咐:“在小院里面门口候着。”
她走进小院内,在人通禀之下前往了沐子芝的屋子。
沐子芝坐在屋里,正认真琢磨着,万一真收到了纯金的牌匾,往后要不要自己去熔掉。找个好点的理由,哪天和沐王府大吵一架,吵个天翻地覆,然后回家气愤上头,令人熔掉。
然后就能买好些贵的颜色。上回她听阿花说,市集上出现了更昂贵的颜色,恐怕一小罐头就要卖千金。是专门用来作画的,送到京城恐怕就能卖上万。
作画可以,染画也行啊!
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扎染之后用蜡染进去,让其固色持久且鲜亮。
她可是一个小机灵。
“郡主,外面兰郡主求见。”白云过来通报。
沐子芝微诧异:“让人进来。”
她站起身,不明白这个几乎至今为止几个月和她都没说过多少句话的人,怎么会突然想着来见她。
她才起身,兰郡主走入了房门,并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白云都没能进门,在门外惊异:“郡主!”
兰郡主望着梅郡主开口:“我和姐姐想说点体己话。你们都不用进来。我晚上还要练琴,很快就走。”
沐子芝更为诧异,但还是顺着兰郡主的意,同意了她的话:“白云,在外面候着就成。”
白云在门外不情不愿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