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凤眸瞪圆了来,明丽的玉容上浮上一抹红晕,恼羞成怒的啐道:“要不是姑奶奶顾着他的身份,我咬死他。”
说罢,凤姐儿冷哼一声,起身道:“好了,这事就这样定了,你这小蹄子敢出卖我,我非得撅了你的舌。”
平儿瞧着凤姐儿离去的背影,明艳的玉容上好似是被戳破心思的窘迫,粉嫩的唇角微微一抽。
夜幕降临,月朗星稀。
套间暖阁里,烛火摇曳,紫鹃端着茶壶走了进来,抬眸看见黛玉斜靠在软塌上,素手捏着一本书籍,心下无奈,出声道:“姑娘,天黑看书,仔细熬坏了眼睛。”
黛玉偏眸看了一眼紫鹃,撇了撇嘴,轻声道:“我的好姐姐,就快看完了,马上就好。”
紫鹃轻笑一声,将茶壶放在桌案上,说道:“奴婢倒是无所谓,就是王爷知道了,少不得又得教训奴婢了。”
黛玉闻言,皙白的脸蛋浮上一抹熏红,在橘黄色的烛火映射下,熠熠生辉,羞恼道:“你这丫头心眼忒坏,竟拿哥哥压我。”
自从她与哥哥关系密切之后,紫鹃这丫头就好似开窍一般,碰见事儿就把哥哥抬出来,偏偏她还无可反驳的,恼人的很。
紫鹃抿嘴一笑,倒了一盏茶水递了过去,看着少女那羞涩的玉颜,美眸闪了闪,轻声道:“姑娘,你与王爷的事儿打算什么时候说明白了。”
黛玉闻言玉容一顿,两弯罥烟眉下,那双莹润的柳眸微微闪动,低声道:“再说吧。”
紫鹃轻叹一声,心下也是无奈,她明白黛玉的心思,无非就是觉得她们义兄义妹的,说出去不好听,再加上王爷、宝姑娘以及三姑娘那儿,有些心怀愧疚的,说不出口。
其实紫鹃之所以劝诫,其中的原因是因为宝玉。
按理来说,紫鹃作为一个丫鬟不该背后说主子的不是,只是为了黛玉,紫鹃不得不多考虑些事儿。
以往小时候,宝二爷尽往姑娘这儿跑她不说什么,可如今大了,宝二爷还这么不知轻重,着实让人无奈。
虽然黛玉态度明确,保持着男女之隔,但也因此得罪了某些人,与其如此的,还不如说个明白,省了这些麻烦。
只是黛玉的犹豫,又让紫鹃无可奈何,她要是说了宝玉的事儿,黛玉还不得怄死来。
“玉儿。”正此时,贾母的声音传了进来,让黛玉与紫鹃心下一怔。
瞧见走进来的贾母,黛玉忙起身上前搀扶,轻声问道:“祖母,您怎么来了。”
“闲着没事,过来看看,你不会嫌弃我这老婆子吧。”贾母看着身旁乖巧的外孙女,笑容可鞠的打趣起来。
黛玉扶着贾母落座,两弯笼烟眉弯弯,明眸如溪水潺潺,柔声道:“祖母说哪里的话,您过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哩,哪里又会嫌弃。”
贾母欣然的笑了笑,说道:“刚刚在外面看见袭人了,这丫头现在在你身边伺候,看样子还不错。”
说起袭人来,贾母心里颇有些异样,袭人的温柔贤惠她是知晓的,原是打算给宝玉一个贴心的人,只是没想到王夫人嫌弃,将人赶了出去。
那时贾母可以挽留,不过为了王夫人的颜面,她却是不予理会,倒是可惜。
黛玉眨了眨眼,接过紫鹃递来的茶水捧了上去,轻声道:“祖母,吃盏茶润润嗓子。”
贾母接过茶盏,倒也不急着吃,抬眸看了一眼黛玉,浑浊的目光闪动,笑道:“玉儿长大了,也不知日后便宜哪家儿郎。”
黛玉闻言,皙白的玉颊浮上一抹玫红,罥烟眉下,粲然的明眸盈盈如水,羞嗔道:“祖母,您说什么哩。”
什么便宜哪家儿郎的,她早就让儿郎占尽了便宜了。
贾母凝视着少女羞涩的玉颜,笑了笑,说道:“女儿家早晚都要嫁人的,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要是觉着宝玉还行,祖母给你定下可好。”
黛玉闻言,芳心震动,那张俏丽的玉颜顿时煞白起来,两弯罥烟眉下,明眸瞪圆了来,震惊难言。
什么,祖母要给她与宝玉定亲!
这时,一侧的紫鹃亦是心急如焚,她早就想劝姑娘让王爷把事情说开,要是说开的话,岂能有此一遭。
贝齿紧咬着粉唇,紫鹃也不上其他,插嘴道:“老太太,王爷说姑娘且先玩两年,这事倒也不急。”
贾母闻言抬眸看了一眼紫鹃,而后看着面色难看的黛玉,心下顿时明了。
此番贾母之所以提出宝玉的事儿,那是因为王夫人的提醒,故而贾母才会以此试探黛玉的反应,如今看来,果真如王夫人所言,黛玉与王爷之间
瞧着黛玉把手中的绣帕都要攥烂了,贾母心中轻叹一声,说道:“既是王爷这般说了,老身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玉儿,先前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
确定下来的事儿,贾母没必要戳破来,剩下的事儿便顺其自然吧。
哎,自家这外孙女儿,到底是被人哄去了,既是如此,那宝玉那边就不能让他胡作非为了,到底是他没这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