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归整顿,可别闹出事情来,得提个醒。
容嬷嬷见水溶如此客气,心里颇为受用,忙应道:“王爷言重了,这本就是老奴的职责,您放心,老奴会有分寸的。”
王府里的人都知道,王爷素来宽善,即便是下面的人犯了过错,也不会过于苛责,责罚过重,那是会遭嫌的。
水溶闻言轻点颔首,后宅的一些小过错,没必要责罚。
待容嬷嬷离开,水溶目光看向明艳的寡母,清声道:“母亲,表妹的事情是儿子做差了,给您赔罪了。”
且不论事实如何,反正水溶先认错总是没错,千错万错,母亲没错,总不能让北静太妃低头吧!
北静太妃一听见水溶认错,心中顿时舒畅,嘴角儿弯成月牙儿,到底是贴心的乖儿,哪里会生出嫌隙。
只是北静太妃心中还是有些惋惜,好看的柳眉不由的微微挑起,伸手葱白的玉指点了点水溶的额头,啐道:“你还知道错了,招呼一声都不打就把婚事给否了,还得罪了老太妃,我看你怎么交待。”
甄画的事情既然已成定局,北静太妃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得罪了老太妃这事,颇有些麻烦。
感受着额间残留的柔腻,水溶神色略显带异,沉吟一声,开口道:“母亲,孩儿早就与您说了甄家并非良配,是您认为孩儿是闹脾性,可怪不得我。”
从甄画第一回来王府,水溶就与北静太妃言明,只是北静太妃不以为意。
北静太妃闻言双眸盈盈的瞧着水溶,神情略有些委屈道:“你这是怪母亲了。”
水溶见状心里倒吸口凉气,这怎如女儿家那般。。。。撒娇,母亲的威严何在?
轻缓一口气,水溶压下心中异样,轻声安抚道:“孩儿哪里会怪母亲,只是孩儿已然长大,有自己的想法,您也不能总拿我当孩子看待。”
北静太妃虽然宠溺水溶,可是总是拿他当成小孩子,也是时候与北静太妃细谈,毕竟此时水溶已然接收王府,得当家做主才是。
而且北静太妃这般亲近不合时宜,提醒儿大母避,对大家都好。
北静太妃闻言,明丽的双眸细细打量起水溶,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当真是形容秀美,且平日里水溶亦是情性谦和。
面对此等完美的男子,没有哪个女人能视若无睹,不由的让人心生涟漪。
呸,她在想什么,这可是自家儿子。
北静太妃心中轻啐一声,伸手将额间散落的青丝撩至耳后,平复着心境,眼下的水溶确实不能当小孩子看待了。
只是话虽如此,但还是让北静太妃心里有些失落,仿若丢失了什么似的,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答。
水溶见状心中了然,面对长大的儿子,做父母的难免心中感慨,尤其是继子,没了那份依恋,心里空落落的。
念及此处,水溶继续安抚道:“孩儿长大了,有能力保护您,您应该高兴才是,怎得还愁眉苦脸起来。”
对于北静太妃而言,因水溶是继子,缺乏所谓安全感,生怕母子之间生出嫌隙,而水溶要做的就是填充北静太妃那份缺失的安全感。
北静太妃闻言豁然,原先本就是担忧着王府没个顶梁柱,怕遭人惦记,现今儿子长大了,且又孝顺,的确是应该欣慰才是。
想到此处,北静太妃心中阴霾一扫而光,看向水溶的目光愈发怜爱起来,只见其温柔的伸手整了整水溶散落在额间的发梢,温声道:“你说的也是,如今伱长大了,理应做主了,甄家的事情我也不多说什么,你心里有数就成。”
虽说得罪了宫里的老太妃,但是北静王府也并不惧怕。
见北静太妃明事理,水溶心中不由的缓了下来,提前打好招呼,往后的事情也好安排。
只是北静太妃这般亲昵的动作,还是把他当成孩子哄了,这让水溶不知说什么好,寡母依恋继子,不过是没个安全感,能理解,而且,水溶心里也是挺享受的,没必要纠正不是。。。。
这时,容嬷嬷复又归来,瞧着容嬷嬷面色带异,水溶皱眉问道:“嬷嬷,可是出了什么事?”
容嬷嬷闻言沉吟一声,轻声道:“王爷,甄姑娘随着那位嬷嬷进宫去了。”
水溶抬眸瞧了瞧容嬷嬷,倒也没说话,看来,甄画还是不甘心做侧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