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萝公主笑了笑,她也觉得星涟说的没错,不然就不会现在还住里面了。
“我们进去吧,一会儿你选一间你喜欢的空屋子,我再让他们打扫一下,你在这里开开心心地玩几天,等萨莉把你忘了我再送你回去。”佩萝牵着她的胳膊将她带着往里走。
宫内大厅的装饰更是豪华,没及脚背的羊毛地毯,踩上去十分柔软,大厅顶上吊着水晶雕花烛台,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明晃晃的。座椅是上好的檀木,铺着毛皮和软垫,里面摆放的装饰品来自各国,风格各异。
几个侍女迎上来伺候公主和星涟坐下,佩萝向她们指了指星涟,告诉她们这个女孩子是她的客人,要好好款待她。几人应了,佩萝又吩咐她们下去准备好酒菜,然后留下她的大宫女问话。
“兰丝,公子到哪里去了?我有新客人,请他出来见一面吧。”
宫女微微弯腰,答道:“公子在您出去以后就被王上召去伴驾了,王上新得了一幅来自大新的古画,请公子去帮他鉴定真假呢。”
佩萝道:“哦,那等他回来了你来告诉我。”
星涟大部分听不懂,茫然地看着她们。侍女离开了,佩萝公主才转头对她道:“我那位朋友现在不在,被我王兄传过去了,大概晚上才会回来,我先带你去选房间吧。”
听说想见的人这会儿不在,星涟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冲佩萝点点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佩萝公主亲自带她去挑选房间,这宫里二楼有九个房间,最好的当然是公主本人的卧室。其他大多数存放着佩萝公主在外面搜罗来的藏品,还有别人送的礼物,以及父王和兄长的赏赐,包含大量珠宝、古董、珍稀药材,每间屋子都相当一个宝库。
别说洛夏,就是大新,据星涟所知也没有如此富有的公主了。长相绝美又生得好,受百姓爱戴,这佩萝公主一帆风顺的人生让星涟都忍不住心里有点嫉妒羡慕。不过她要是佩萝的父亲或者哥哥,也不舍得把她嫁出去。
星涟也懒得挑,随便选了个屋子,佩萝命令侍女来整理好,还让她们拿来一只金笼子,里面放上棉花,给两只貂儿住。佩萝也喜欢星涟的长相,对待她十分亲密。星涟身材比她瘦一些矮一些,佩萝找出自己的首饰和一些十几岁时候做的没穿过的衣服送给她。
从渊以前给星涟送去过一些洛夏贵族女子的衣饰,不过佩萝所用的比那些要贵重许多,金银丝绣线,真宝石装点,估计一条裙子拿到大新要卖几百两银子。
侍女们帮星涟换好衣服,出门见佩萝,她像是看见了被自己精心打扮的娃娃,很是开心,拉着她连连夸奖她长得漂亮,打扮一番比之前更美了。星涟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可没想到连女人也能折服。不过她倒没有怀疑佩萝的居心,佩萝长得不输于她,不需要嫉妒她。
这会儿侍女前来禀报,说公子已经回来了,佩萝一听见双眸中就焕发出神采,拉着星涟往楼下走,道:“他回来了,我带你去认识他。”
星涟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佩萝带她到了大厅里,那男子听侍女要找他,便等在这儿。她们下去时他正面对着墙上的一幅画,佩萝叫了他一声:“阿无!”
她的声音里含着对别人都不一样的感情,星涟看了她一眼,猜想佩萝公主是不是喜欢这个人。
他听见了,转过身来,向佩萝弯腰行了个礼,佩萝嗔道:“我早就说过,你我是朋友,你不必对我行礼的。”
男子微微一笑,道:“我自然也当公主是朋友,但这是你们洛夏的王宫,礼节不可废,不然传出去不好。”
那声音和语气与哥哥极像,只是多年不见,和星涟记忆中还是有些不一样。他的外貌分明就是楚从渊,就算现在长相成熟许多,从少年转变为青年,星涟依然就确定是他。
她指甲掐着自己手心儿,防止太激动,不过眼中的情绪已经掩饰不住了,不知道几年未见哥哥能不能一眼认出她来。
这时他看见佩萝公主身边还有个外来之人,视线转向她,在她脸上停顿了一会儿,但神情没什么变化,似乎并不认识她。星涟见他情绪无波动,暗道他应该是没认出她来,心里不禁失望。
“公主,这位姑娘也是你的客人吗?”
“是的。”佩萝公主牵着星涟走到他面前,很开心地对他说,“她叫小星,也是从大新来的,我刚认识的朋友。你不是经常觉得孤独吗?你们是一个地方来的,说不定有话说哦!小星,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客人,他是我的好朋友。”
他又看了星涟一眼,摇摇头,神色颇有些落寞,道:“哪个地方的人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现在的阿无是个无根之人,要不是公主收留,恐怕只能沦为乞丐。”
佩萝公主上前道:“你别妄自菲薄,你这样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被埋没,我不过是幸运才会遇到你,认识你是我最开心的事!”
话一说完,她就发现了不妥,不禁脸一红,微低下头,阿无看了她几眼,嘴角微微一抽笑。这时候侍女前来禀报晚饭好了,缓解了佩萝的害羞。
“啊,饭菜准备好了,我们先去吃晚饭吧。”佩萝挽着星涟,招呼了阿无,三人同往饭厅走去。
星涟坐在佩萝身边,阿无在他们对面,星涟观察佩萝对他的态度,确定她是喜欢他无疑了,不过对方对她什么意思却看不出来。她不禁觉得佩萝心大,要是换一换身份,她是绝对不会愿意把佩萝介绍给桓肆的,就算相信他对自己一心一意,她也不喜欢他认识别的漂亮姑娘。
不过人家是真正的圣女,心胸宽广得很,应该不会像别的俗人女子那么斤斤计较。
席间星涟开始言语试探阿无:“阿无大哥是来自大新哪个地方?我们或许是同乡呢。”
“不知道。”他摇摇头道,“我都忘了,我的名字,我的身份,我的家乡,一样也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