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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后果比想象严重得多（第1页）

8[Y2pN^qXId美东精神病院建设工地一派繁忙景象。街道办主任、党工委书记张萌萌、副书记齐大强、公共服务办公室主任茶香等几位街道办领导走了过来。他们神情严肃，戴着安全帽东张西望。美东中心这边出面陪同的，是盯在现场多日的宋子轩。他也是该建设项目的总负责人。小伙子被晒得黝黑，却依然保持着酷帅的风度，虽然言语并不多，倒是有问必答。高黎明匆匆赶到。热汗浸湿了白衬衫，黏糊糊站在胸前。显得有些狼狈。“张书记，对不住，对不住啊！我不知道你们几位领导今天来访，来迟了，来迟了。”

“瞧你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还是呆在办公室吹吹空调比较合适。”

张萌萌面无表情。也看不出她这语气是调侃，还是责怪？“其实你根本不用来，这不是有小宋在场嘛！小伙子不光年轻有干劲，而且专业性强，很有想法。我们该了解的情况，他都说的一清二楚。人才啊！我们现在就缺这种专业型人才！”

说完，张萌萌、齐大强和茶香等人便朝前走去。似乎高黎明真的可有可无。这种感觉实在令人沮丧。宋子轩凑了过来，低声提醒道：“高主任，来者不善啊！尤其张书记，刚才特意问了不少我们美东中心跟普惠和合方面的合作细节，甚至还涉及到某些保密条款，肯定是有备而来！”

“我知道。”

高黎明昨天被张泉、孙庆宇等人警告。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天晚上便拿手机列下了几千字的提纲，计划第二天抓紧时间整理材料，准备向街道办汇报。然而，最终还是晚了一步。街道办张萌萌等人提前下来了。这就让高黎明十分尴尬。“主动交代问题”和“被查出问题”显然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也意味着将得到不一样的结果。高黎明怀着异常忐忑的心情，陪同张萌萌等几位街道办工作人员穿行美东精神病院建设工地。对方也不多问情况，只是一路走走看看。气氛异常沉闷。高黎明感觉自己应该被针对了。沉默愈久，压力越大。让人喘不过气来。当街道办张萌萌、齐大强和茶香等人打算上车离开时，高黎明终于按捺不住了。鼓起勇气打算当众承认错误。因为他知道，一旦张萌萌等街道办几位领导离开，等待自己的只有宣判，恐怕连个申诉的机会都没有。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毕竟自己过错在先。他不想稀里糊涂地卷铺盖滚蛋。所以，必须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陈述和表态。“张书记，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也不想狡辩什么。身为美东中心主任，没有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肯定不可原谅。更何况美东精神病院建设项目以东海市滨海区精神病患者定点收治医院立项，影响巨大，对擅自决策造成的恶劣后果，我愿意个人承担。”

“原来你知道自己犯了错误？”

听到高黎明这番话，张萌萌的脸色愈发难看。实事求是讲，美东精神病院建设项目自始至终街道办并不知情。这显然很不正常。张萌萌身为街道办主任，如果不是美东中心近期有人给她通风报信，肯定到现在都蒙在鼓里。对于高黎明欺上瞒下的做法，她十分生气。这一天，特意和街道办副书记齐大强、公共服务办公室主任茶香一起到美东精神病院施工现场走一走，看一看。实地了解情况。结果发现问题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美东精神病院建设已经全面铺开，无论从选址用地，还是与惠普和合方面的合作内容，都不符合相关制度规定。初步可以认定：这就是一项未经街道办主管部门同意，擅自进行的无资质基建项目。应予叫停！“高黎明同志，你的问题很严重，不是简单承担责任就能了解。接下来我们将汇同有关单位和部门，对美东精神病院建设项目进行彻底清查。在此期间，你美东中心主任的职务暂停！”

“停职？”

“我先口头通知你一下，稍后会有正式文件下发！”

张萌萌神情严肃地盯着高黎明。似乎提醒对方问题比天大。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高黎明，你太让我失望了。刚来美东中心的时候，其实你给我的印象还不错，像是怀有雄心壮志的样子，准备大展身手。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跟赵伟民一个臭德行！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你吸取他的深刻教训了吗？肆意妄为，唯我独尊，真拿自己当土皇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

“我肯定不会推卸责任，但是我想说的是，在美东精神病院建设项目上，我高黎明可以对天发誓，没有任何私心杂念！”

高黎明忍不住鸣冤叫屈。这是他为数不多可以申辩的机会。必须让张萌萌等街道办领导意识到自己的公而忘私。以免对方形成误判。张萌萌看向旁边的齐大强、茶香等人。众人表情忧郁，都没有插话的意思。张萌萌一声长叹，透着几分惋惜。“高黎明，我愿意相信你，但是更要看最终的调查结果。当年赵伟民出事的时候，显得比你还要无辜。如果涉及到徇私枉法，就不是你我站在这里交谈了，而是必须交给法律。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我愿意接受调查，无条件配合有关部门的工作。但是，张书记，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高黎明尽量透出真诚。希望对方能够给他一个机会。“你现在的情况还有什么资格提要求？”

张萌萌有些出乎意料。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怒火。在她看来，高黎明的问题已经显现冰山一角，接下来可能还有更多情况浮出水面。此种敏感时期，还敢提要求？简直是不识时务。“说吧！什么要求？”

“美东精神病院建设项目千万不能停工。”

“这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吗？”

张萌萌寸步不让。以她的经验来判断，美东精神病院牵涉多方利益，必须立即停止施工才能避免更大的损失。同时才能保留可能的证据。以防止造成既成事实，影响该建设项目的善后工作。高黎明看出张萌萌决心已定，愈发焦急。“张书记，我保证美东精神病院没有任何问题，你这边一旦勒令停工，我们方方面面的损失将难以估量。要知道，滨海区精神病患者定点收治医院是东海市卫生局的规划项目。建设资金已到位，扶植力度也很大，如果该项目不能按时完工，或者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东海市卫生局那边也是要追责的！”

“你还好意思提东海市卫生局？”

张萌萌话里有话。但是，也只是点到为止不肯透露太多。“高黎明，你跟东海市卫生局的关系有些特殊，本来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你也许已经听到了某些小道消息。没错，他们那边的有关部门也在查，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你与东海市卫生局是否有连带关系，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当然清楚，所以才跟你说这些！”

高黎明情绪激动。胸脯随着喘息而剧烈地起伏着。他确实心底无私，自认没有贪赃枉法。然而现在遇到的问题，似乎比违法乱纪更为严重，简单来说，就是工作流程的问题。是他作为美东中心主任是否合格？！停职，或许不是暂时的。也许自己将就此离开美东中心。高黎明不甘心啊！为了美东精神病院项目，他和宋子轩一连多日泡在工地上。可谓一腔热血，拼尽了全力。工地的环境能好到哪里去？还不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只是辛辛苦苦多日，最终却得到这样不尽如人意的结果，怎么可能轻松接受呢？“张书记，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特么该查就查，我这边保证全力配合，但是美东精神病院项目不能停工！这是老子唯一的要求，你就说行不行吧？给个痛快话！”

“你是在命令我？还是威胁我？”

张萌萌目光锐利地看着高黎明。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紧咬牙关，就要爆发。齐大强见状立即上前劝解。“高黎明，你先回去等消息吧！具体该怎么处理，我们街道办会认真研究决定。”

齐大强拉着高黎明往路边走。也给张萌萌等人上车让开了道路。然而，张萌萌气得够呛，根本没有着急离开的意思，而是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盯着高黎明的背影。茶香凑了过来。“张书记，你别生气，也许高黎明真的有什么冤屈，而不是明目张胆地想对抗我们街道办。”

“会吗？我看不一定！”

张萌萌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还记得赵伟民出事的时候吗？他当着我们的面指天发誓，信誓旦旦地嚷嚷说，如果他赵伟民违法乱纪、营私舞弊、贪赃枉法，出门就让车撞死！结果呢？下一刻就被戴上了手铐，押上了警车。你再看看高黎明刚才气急败坏的表现，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