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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李立人跟她是姐弟,她没必要诬陷自己的弟弟,所以这话八成是真的,但从封惜兰的表现来看,这两姐弟很难说是没仇,李伊人是有鱼死网破的可能的。
大冬天的,陈盼没地方扯花,顺手从包里摸出一枚硬币,开始扔来扔去的做占卜。
正面相信李伊人,反面不信李伊人,她以为自己就这两个选择,结果硬币从她手里滚出去,然后立在了地上。
陈盼登时无语,她弯腰去捡硬币,起身的时候恰好瞧见一个略有些眼熟的身影。
那人个子挺高,穿着也很讲究,虽然年纪有点大了,但好像在哪里见过。
陈盼捡东西的时候矮下了身子,如果有人这时从前方路过,恰好会被路牙石旁边的花坛挡住视线,从而看不到她。
犹豫间,那个眼熟的身影已经进了精神病院,而陈盼看着他的背影以及花白的头发,总算想起他是谁了,不是她记性变差了,而是薛小雪消失的太久,以至于她都忘记她父亲的模样了。
当初的协议上写的明明白白,薛父会把薛小雪送到国外的疗养院去,以此杜绝她再回来发疯的可能性,现在他出现在这里,很难说不是把女儿藏到这里来了。
不过陈盼对此并不意外,如果薛父没有对女儿过分溺爱的话,薛小雪也未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会把女儿藏在国内也是人之常情。
陈盼看在薛小雪最近没再来给她添堵的份上,没打算计较这事,看过一眼后继续抛硬币。
据说抛硬币真正的作用不是帮人做选择,而是人们会在它被抛上天空的那一刻,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这个说法在陈盼这里显然是失灵了,她望着天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盼从离开精神病院就开始出神,等到了家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了,直到江帜舟敲响了她的房门。
两人居住的公寓只有一墙之隔,江帜舟在主动承担了工作日的午饭后,也一并将周末的甜品扛到了肩上。
门被缓缓打开,出现在陈盼面前的是两盘冒着香气的小饼干。
“谢谢。”她随手尝了一块,正腹诽他手艺退步的厉害,结果一抬眼就看到江帜舟忽然复杂起来的表情,嚼着饼干问,“出什么事了吗?”
临近过年,麻烦一件接一件,如果江帜舟说他烤饼干的时候发现现在已经是世界末日了,陈盼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可他只是说:“那盘是给圆圆准备的。”
陈盼咀嚼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含着小饼干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目光中写满震惊。
江帜舟这才又补充道:“我做饭刚好剩下一点边角料,心血来潮的想做一下猫零食,旁边这边是给你的。”
两盘饼干看起来一般无二,就连形状都一模一样,八成是从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
陈盼意识到吃错了,反倒淡定起来,心说猫能吃的东西,人八成也能吃,她一脸平静的咽下去,然后拿了一块江帜舟给自己准备的饼干尝了起来。
这块饼干的味道确实是比前一块好得多,至少放了足够的糖,嚼起来也细腻的多。
“我可以进去坐一会儿么?”江帜舟见她心情不错,得寸进尺的提了个要求。
陈盼想到自己正担忧的事,咬着饼干给他让出来进门的位置,她没来由的想起来先前时繁星和萌萌都说起过的事,小猫是她和江帜舟一起捡到的,他有权利来探视它,而且说不定很想它。
这事不能深思,一多想就容易跟监护权之类的事联系在一起,小猫圆圆在这里扮演的是孩子的角色,至于父母的角色则理所当然的由陈盼和江帜舟顶上。
公寓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但小猫还是喜欢在有阳光的地方打滚。
江帜舟看起来是真得很想念圆圆,一见面就试图把它抱起来,结果它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倔强劲,两脚踩在地上,变成了长长的一条也没离地。
“你这样抱它,它肯被你抱就怪了。”陈盼忍不住笑起来,心情随之变好了不少。
然后她一边将抱猫的诀窍传授给江帜舟,一边把在精神病院里的事说了:“我听繁星姐说这个案子已经结了,李伊人把一切扛了下来,而那个男性绑匪则被定义为在逃了,在她好转之前,都不会有结果。”
孩子们平安无事的回了家,封云霆出于他们的安全考虑把事情压下去并不奇怪,她因此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查下去。五8○
如果陈盼去问时繁星,对方一定会让她坚持自己,这让陈盼越发为难起来。
江帜舟来这边不只是为了送饼干,他问:“既然不知道该如何决定眼下的事,那不如把视野放得远一些,去想想以后的事,比如你是否愿意看到李立人继续逍遥法外,又或者是否希望正义得到伸张。”
经他这么一说,陈盼豁然开朗,她遇到这两个问题,只会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
“你说的太对了!”她往江帜舟肩膀上轻拍一下。
指尖拂过他后颈,让他忽然有些痒,下意识的就捉住了她的手,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两人正四目相对之时,门铃忽然被人按响了,陈盼以为是前些天买的快递到了,连忙起身去开门,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徐馨的笑脸。
“妈!”陈盼惊喜的叫了她一声,随即扑过去就是一个拥抱。
徐馨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根本腾不出手来去抱她,幸好江帜舟很有眼力见的上前接了过去,这下子,他就是想走也不能走了。
陈盼靠在徐馨身边,略显尴尬的给江帜舟递了个眼神,是想劝他留下来配合,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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