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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很快赶到现场,医护人员刚把不住喊疼的封惜兰抬上车,她就忽然高声道:“等一下,我不能一个人去!”
影院工作人员立刻看向陈盼和江帜舟,是已经默认他们两个是伤者的亲人。
“我去吧。”陈盼有苦说不出,但为免在大庭广众下被封惜兰赖上亲戚关系,还是自我介绍道,“这位阿姨是我哥哥的前未婚妻的妈妈,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小阳见状,在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他试图继续发挥小孩子的优势,以此糊弄过去,可还没等他开始,封惜兰已经指着陈盼说:“你别想把自己摘的这么清楚,你肯定是想趁机害死我!”
闻言,江帜舟把圆月和小辰往身后一藏,然后板着面孔上前一步道:“封女士,请您自重,如果您坚持偏见的话,我就只能联系您的儿女了。”
她的一双儿女不是住进了精神病院,就是在外躲藏,没一个能来管封惜兰的。
封惜兰不明就里,压根没接收到江帜舟话里的暗示,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随即意识到这人不是自己能讹的,立刻换了副面孔对前来帮忙的工作人员说:“我是在电影院里受的伤,你们别想就这么跑了!”
电影院就开在这里,别说是没办法立刻跑了,就算是再给他们一年半载的时间,也未必能连根拔起的换个地方。
工作人员无奈不已的上前安抚:“这位女士,请您放心,如果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肯定不会推脱的。”
封惜兰好不容易找到出气筒,不依不饶道:“不行,你们得派个人跟我一起去!”
她是不可能自己出医药费的,就算可以走保险报销也不可能,至于陈盼倒是有可能碍于情面出这个钱,但她本着能赚一分是一分的原则,还是不肯放过从电影院这边讹笔赔偿金的机会。
“好,我跟您一起去。”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姑娘,刚刚才安慰了小阳,这会儿见封惜兰情绪很不稳定,只能先把工作交给同事,自己则跟她一起去医院。
抬担架的大哥实在忍不住了,没好气的催促道:“你们还走不走了?我看你这情况一点也不严重,能自己打车去就别来浪费医疗资源了。”
“你们来都来了,还差这点事么?”封惜兰都躺着不能动弹了,倒是不忘回嘴。
这热闹可比电影好看多了,停下来看热闹的路人越聚越多,眼见着就要在附近围起人墙,圆月和小辰被江帜舟护在身边,小声问:“这是不是就叫碰瓷啊?”
小孩子的声音不高,但吐字非常清晰,周围的大人把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有人还悄悄的抬手比了个赞,仿佛在说她干得漂亮。
封惜兰脸上挂不住,又不能坐起来骂人,躺在担架上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晚来了一步的售票员好不容易才趁机探进个头去,等看清楚担架上躺着的人后,跟着冒出一句:“咦,这位阿姨怎么还没走?”
正安抚封惜兰的工作人员听到这话,跟着疑惑起来,忍不住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售票员忽然间成了众人目光的聚焦点,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刚刚这位女士在售票处咨询过票价,但她嫌太贵了,最后还是没从柜台上买,大概是她离开后去网上买了更便宜的吧。”
这话说到后面是越来越轻,可见她心里也没多少底气可言,而封惜兰听到这话,则是一改先前的嚣张态度,转而对抬担架的人说:“刚刚不是还急着走么?快走啊!”
抬担架的大哥见情况有点不对劲,只能是照着她的话做,但速度比以往慢了不少。
封惜兰一看就没什么大碍,这会儿也没有旁的病人等着他们去接,他们因此可以悄悄的摸几分钟的鱼。
路人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听到售票员说这位躺在担架上的伤者有可能没买票,立刻有人语气迷惑道:“不对啊,网络售票不是在开映五分钟前就停止了么?这就算想去买票也买不到啊。”
“她该不会是逃票进的场吧?”有人从旁说了更犀利的一句。
这下子,封惜兰脸上是彻底的挂不住了,但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把捡到的票根甩出去说:“少胡说八道,我有票,哎呦喂……我骨头肯定是断了,你们少在这里拖时间,当心我恢复不过来!”
从她先前的表现来看,要是她以后真恢复不过来,是板上钉钉的会讹上影院的,工作人员权衡利弊,还是决定先送她去医院再说。
影院的名声要紧,万一因为今天这事闹出什么乌龙,下个月的奖金可要泡汤了。
陈盼冷眼旁观了好一会儿,见封惜兰已然黔驴技穷,还是跟工作人员一起上了救护车,但她对这个家属的身份相当抗拒,不等坐稳就先跟对方道了歉:“不好意思,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关系,事情毕竟是在我们影院里出的,我们有责任照顾伤者。”工作人员拿不准她的态度,答的相当客套。
“我都成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思闲聊?”封惜兰见她们视自己如无物,当场气得要死。
陈盼借此机会厘清了同她之间的界限:“那我应该怎么样呢?直接告诉所有人,你是自作自受么?要不要我再去问问小阳,你到底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
虽然小阳还没告诉她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凭借对孩子们的了解,自行在心中还原出了大致经过。
小阳是个聪明善良的好孩子,就算面对欺负了自家妹妹的仇人,也绝不会用这么恶劣的手段对付她,顶多就是吓唬她一下罢了,倒是她的所作所为非常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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