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的这些弟子们,点了下头,这些弟子们这段时间确实受了不少苦,也该让他们稍微地歇息一下。
柳三的二徒弟许舸这次跟他一道从天辰宗里出来,知道他们要去图山城后,一直有话想要问问他的师父,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总算都从飞剑上下来,他开口向柳三问道:“师父,我们从天辰宗出来不是要找尊上的吗?现在怎么又追查起魔修来了?”
柳三看了他一眼,对他道:“反正也不知道尊上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顺便去查查这帮魔修在搞什么。”
他顿了一顿,继续同自己的这个二徒弟解释说:“为师听说前不久在白云城的时候,明月楼的少楼主还差点被魔修给掳去。”
天辰宗与明月楼的关系虽然算不上是极好的,但是毕竟他们尊上与云落影有些交情,必要的时候能帮上一把还是帮一把的好,而且若真有魔修出来作乱,这就不仅仅是明月楼的事,也是整个修真界都需要关注的大事。
那帮魔修们被他们尊上吓得好多年都没有动作,这回突然冒出来,肯定有大问题,他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许舸点点头,柳三见他兴致不高,问他:“怎么了?这么想去找尊上他老人家啊?”
许舸抿着唇不说话,柳三开口安慰他说:“不用着急,有缘自会见到的,说不定尊上也在查这事呢,又或者等咱们回到天辰宗的时候,尊上也回去了。”
许舸顺着柳三的话道:“也可能尊上如今已经回天阙峰了,等着咱们回去的时候,尊上就又走了。”
柳三抬手在许舸的脑袋上拍了一下,“竟说这些没用的话,你要是不想去图山城,现在就滚回天辰宗去。”
许舸抬手摸了摸自己脑袋上被柳三敲过的地方,他师父就这一点不好,这脾气太暴躁了,他也不过是说了一种可能性吗。
他们都有好些年没有见到尊上了,现在想见尊上一面这个想法过分吗?
试问拜入玉京城的弟子,哪一个不想瞻仰瞻仰他们尊上的风采,可惜他们尊上不收徒。
“玉京城啊。”季沉点点头,先一步向着城中走去。
这些天辰宗的弟子们在后面窃窃私语着,这一路上他们也听说了不少关于玉京城城主乔挽月的故事,在他们刚刚天辰宗的时候,故事里乔挽月还是一个起初有些天赋,被段轻舟的抛弃的可怜之人,后来为了报复段轻舟破罐子破摔,同一个不会修炼的普通人成了亲;
而这些时日又变了一种说法,故事里说在霜天境里是乔挽月救了段轻舟等人,所以才会突然没了天赋,现在将天赋拿回来,她是已经是第三重后期了,她这个年纪能有这个修为,算是非常厉害的。
故事千变万化,弄得这些个弟子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唯一没有变化且让他们非常好奇的,大概就是故事里乔挽月的那位小白脸夫君。
这位小白脸若单单只是个奴隶出身也就罢了,听说还没有办法修炼,实在不知道玉京城的乔家主看上了他什么,女弟子们都猜测他长得肯定非常非常好看,现在到了这玉京城,她们不免动了去乔府亲眼看一看他长得什么模样的心思,实在不行她们可以偷偷爬个墙头,远远地看一眼。
男弟子们听到女弟子们的这些话,摇了摇头,觉得她们这样太丢他们天辰宗的脸了。
领头的那名女弟子当即冷笑了一声,他们前些时候到叶冰师姐眼前去献殷勤的时候,比她们好到哪里去吗?
男弟子无言以对,只能保持沉默。
季沉抬手捂住自己那一对被冻得通红的耳朵,回头看了一眼叽叽喳喳的弟子们,冷声道:“先进城找间客栈住下吧,记住你们是天辰宗的弟子,在外行事都谨慎些。”
弟子们敛去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拱手齐声应道:“是。”
他们整整齐齐地走在季沉与柳三这两位长老的后面,完全看不出来他们刚刚那副嬉皮笑脸的影子。
乔挽月中午醒来后,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直到过了午,她才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换了身衣服,将本来昨夜就该发给弟子们的红包发给了他们,弟子们欢欢喜喜地拿着红包到城中去采购。
明决去厨房给她做了一碗糖水,里面放了些黄桃小块,回来的时候见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明决走过来,把糖水放到石桌上面,停在她的面前,低着头轻声问她:“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乔挽月仰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在她的设想里,她以为昨天一夜过后,这话应该是由他来问明决的,怎么就突然变了呢?
“我没事,”乔挽月冲着明决伸出手,明决弯下腰正要将她从秋千上抱下来,结果被她在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把糖水拿给我。”
明决哦了一声,想了想,对乔挽月说:“我抱着你过去吃也一样。”
乔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