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灵的武功的确很差,恐怕连你都打不过。只是你恐怕忘了,”乌衣人看着他的眼光已经像看个死人了,“拒灵杀人是从来不用武功的,而是下毒。你不会认为他在孤骛门第二名的排名是说着好玩的吧?”
青年怔了怔,仍然很乐观地道:“没事,你不是说过纵月不怕毒的吗?”
乌衣人点点头,“你对我说过的话倒记得很清楚。”
“命捏在你手里,想不记清也不行啊。”
“那不知道你是否也记得我说过,纵月武功全失这件事?”轻柔的话语在夜风中划过,暗红色的满月下温柔的笑颜却诡异得叫人心中一抖。细碎的咔喳声连续响起,乌衣人脚下的树枝承受不住他的杀气,竟节节寸断。
“好、好可怕……”青年喃喃看着已飞身纵上另一棵树的乌衣人,想到自己的下场和那根树枝相比好不了多少时,腿一软,险些由树上栽了下去。
“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个、那个纵月聪明绝顶,他应该有办法的吧……”青年目光虚浮,语气软弱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拒灵最可怕的并不在于他下毒的手段,他本身才真正让人防不胜防。
“废话。”乌衣人一拂袖,气势傲然之极,“你当月是什么人?他武功全失并不代表他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废物,只要他没死,哪怕只剩一口气,这世上就没人能动他一根毫发!”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青年一个劲地道,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纵月不会有事?”他尖叫,“那你吓我半天干吗?!很有趣吗?害我以为我就要见——”阎罗王了!
乌衣人淡淡地收回手,“你再不走就真要见到他了。穴道两个时辰后自解,滚。”
“……”乱七八糟地比划一阵,在发现得不到任何回应后,青年泄气地跺了跺脚,转身飞掠而去,没入黑暗中。
“月……”叹息般地低吟,举首望向那一轮大的有些孤寂的圆月。
——二十几年的噩梦,到了该醒的时候了,是天对不起我们——
那个到底算什么呢?
凝眸托着腮冥思苦想,目光无意时地飘向窗外。唉,脑子太久没动果然是会生锈的啊,都已经想了三天了……
咦?目光蓦地凝住,微眯起眼,好熟的身影——不见了?她揉了揉眼。那人影果真没了。是眼花了吧,这种地方她从没来过,又哪会认识什么人——
宫四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见她恍若未觉,忍不住问:“你思春啦?”
“四哥!”凝眸回过神来,一掌拍下他碍眼的手,瞪过去,“你发春还差不多!哪家哥哥会跟自己纯洁无暇的妹妹说这种话?”
此时已近正午,经过几天不分昼夜的赶路,这日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姑苏城境内,便就近找了家酒楼坐下,为防引来不必要的注目,宫四特地挑了二楼角落靠窗的雅座。
“纯洁无暇?!”宫四险些被口水呛住,“能说出‘发春’这种字眼的人基本上离纯洁有一段距离吧?”
第5章(2)
“四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凝眸哀怨地飞过一眼,“难道你不知道女儿家的声誉是重逾生命的吗?”
宫四先一怔,继而受不了地向后倒去,“好可怕……真是,小孩子别学大人搔首弄姿,我的眼经不起这等摧残。”就没见哪个姑娘家抛媚眼抛得这么恐怖的,也算是一绝吧……
“那是你的鉴赏能力太差。”凝眸刻意又向他眨了眨眼,桌下的脚却毫不客气地踹了出去。
“你踢错人了。”一直没说话的宫无策淡然开口。
“呃?”凝眸一呆,忙俯身过去掀他的裤脚,在看见一小片青紫后心虚地缩了缩肩。她刚才那一脚尽了全力,踢到有真气护体的四哥身上不疼不痒,但若踢到武功全失的大哥身上——呃,看他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应该不太痛吧,如果这片青紫不这么触目惊心的话。
想到这儿,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她蹙眉,疑惑地将他的裤管继续往上拉,一直拉到——
“你在找什么?”宫无策的嘴角微微抽搐。
凝眸似没听见,喃喃自语着:“没道理啊……”又去拉他另一只裤管。
宫四侧过身子捣了捣面色微红的宫无策,暧昧地挤眼,“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
宫无策凌厉地瞪过去一眼,却引来他的惊呼:“哇,大哥,你居然也会向人瞪眼!我以为这辈子只能看见你千年不变的发霉笑脸呢——”他靠过去一点,立即捧着心再度惊叫:“你居然还会脸红!天,你什么时候这么像个人了,我一定是眼花了——”
“客官,菜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