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在这。如何会不见?”余莺儿笑着说,眼里盛满了真挚柔情,全然没有作假一般,“一些醉言,娘娘怎么当真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一张熟悉的,清丽的脸。一弯温柔的、从容的笑。
年世兰却已经不信她了。
若不是她紧紧盯着她,她根本发现不了这人脸上的一点细微变化,她太会装了。
又在骗她。
为什么要骗她。
她的心暗了暗。
“你没有骗我。”年世兰看似平静说。
余莺儿按下心里的波澜,“没有。”
年世兰听到了心弦崩裂的声音。
她还不死心一般,继续问:“你昨夜,分明像酒后吐露心迹,你当真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们才刚刚开始,她不想破坏这份温情,年世兰不等她说话,便又示弱,软下声音像是央求般说:“你跟我说这样奇怪的话,让我不安,你就叫我这样胡思乱想,却不肯告诉我。”
就是不能叫你更不安,才不能说。余莺儿黯了黯神。
她知道,藏在心底的,像是怪力乱神的话一出口,年世兰如此信她,她会当真的。到时候只会更加担惊,一个不属于的这的人,谁知道呢。
她没办法,只能面色如常地哄着她说:“我当真不知道。你都发现我不胜酒力了,我平时不饮酒,便是酒后爱胡言乱语,你看,这不就惹你笑话了。”
“好了,别多想。我人就在这,还能跑了不成。”余莺儿揽她入怀,安慰说,“我会信守承诺,永远陪着你。”
“……”
“如果我变得不像我,就杀了我。”
“如果我不见了,记得照顾好永明和弘冀。”
“我会永远陪着你。”
“如果我不见了……”
“如果我变了……”
“永远陪着你……”
年世兰靠在她怀里,疲累闭上眼睛。几句话重复,无休止,在她脑海里。
这个怀抱并不会带给人安宁。因为有人总爱说谎。
她在她怀里睁开眼,环在她腰上的手更紧了紧,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别怪我。她心说。
余莺儿看不见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