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的热气浓浓燥烈,又裹着盈盈笑语的欣然快意,从咸福宫的花团锦簇中吹起,轻飘落在了翊坤宫里。
永明刚睡。
嫣红绸缎被卷起,一条纤长细润的腿压正在余莺儿身上,肤如凝脂,滑润如玉。
按在腿上的力度愈来愈小,敷衍极了,年世兰抬眼懒懒看向那人,而后脚下踢了踢。
“听说那几个在打马吊?”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嗤,“瞧你这模样倒像是心驰神往一般。”
“嗯?”余莺儿回神,转而用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手下皮肤,暧昧笑了,“我在想你脱光了的样子,心驰神往。”
年世兰掀起眼帘微瞪着她,实则里头没有半分厉害劲,启唇骂着,语调透着股掺了倦意的慵懒味道,“厚颜无耻。”
“我若皮薄了些,便没有如今的好日子。”余莺儿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娘娘总是欺压莺儿,以前被娘娘骂了,斥了,回去我都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年世兰才不信她,言简意赅评价她拙劣的表演,“鬼话连篇。”
本就是逗她玩儿,余莺儿先是笑了,而后又坐直了身子,语气神态眨眼间就变了,“娘娘就不曾心虚。”
她眼神锐利,一手自然往上抚去,轻拧了拧年世兰腿根上的软肉,话里大有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从前可有什么瞒着我,叫我好是伤心。”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惜,年世兰做过,这蹄子摆明在说当年往她茶里下毒的事,现下被揭出心里难免虚了虚,不过她还是惯不讲理的跋扈,反倒要恶人先告状。
只看她眉眼满是骄横气,手上长了天眼一般用力拍开余莺儿声东击西,心怀不轨的爪子,扬了声音斥责道:“你若是早些顶用,本宫从前哪能受那些气,说来说去都是你不懂事,害本宫白白遭受这些年的蒙骗委屈。”
她笑得肆意,活脱脱一位闭着眼睛断案的活阎王,唇角勾起,幽幽问罪:“昭贵妃,你可知罪?”
余莺儿一声叹息,手真疼啊。就不该心软,早早减轻了娘娘的药量,这身子没那么虚乏,力真不是盖的。
“兰大人,我认罪。”她配合她玩闹,将脖子抬起,露出一截脖颈,一副悉听尊便的摸样,可怜兮兮地说,“奴听候皇贵妃发落。”
“哼。”年世兰勉强满意,却一时没开口,似是在思考怎么惩罚这个犯错的罪人,不多时,她娇美的面容晕开了极盛的笑,灼灼美丽,灿烂生辉。
她挑了挑眉,颐指气使地蛮横命令,“就罚你———在昌平行宫,好好伺候本宫。”
呼吸一滞。
那双眼,余莺儿很难形容,晕了明媚的喜欢,热烈又直白,似又含了微微一点羞,那点横生的娇惯气,又叫她说不出的勾人,平添欲色。
艳绝的人邀她赴一场情欲盛宴。
余莺儿被她这股千娇百媚的劲儿勾得魂都飘了一瞬,有些五迷三道,直白说:“你这样,莺儿都要无法思考了。”
年世兰见轻而易举叫她满目痴色,色欲熏心,也有些飘飘然,自得的很。她以后便是勾勾手指,给点甜头,余莺儿这厮岂不乖乖听话。
斜躺的身子即刻坐起,她微微支起腿,倾身而下,居高临下扣住余莺儿下巴抬起,强势至极的模样,“磨蹭什么,你不行?”
实实在在对余莺儿会心一击,她凶狠吻上去,年世兰亦回应,床帐被扯下,余莺儿思绪疯狂运转,理智与情欲在缠斗。
昌平行宫,这时候根本没办法去。
该死的大局。
缠绵动情间。
“什么时候……”年世兰眼里都是被吻出的水光,声音也似猫叫一样挠了声。行宫那儿氤氲温泉间,无人打扰,她…。…
“娘娘……打个商量。”
“什么?”
“……”
“……”
余莺儿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