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香贝,家里就你跟辛悦处得时间长,你三嫂是啥样人你清楚呀,她肯定会尊敬妈,好好照顾妈的,那些都不是顾虑。”祁向西那边苦口婆心劝着。
祁香贝是了解辛悦的为人,可婆媳相处有时候跟为人无关,“那我劝劝妈。”
“三哥可指着你了,我已经给二哥打过电话,让他别来接妈了。”
祁香贝一晒,“好呀,你这是釜底抽薪呀,就不怕妈知道骂你。”
“不会,我敢肯定。”
挂掉电话,祁向西的得意声还在耳边回荡,祁香贝挠挠头,抱着团团回家转。
遂一进门,姚常玉就问:“谁的电话?”
祁香贝悠悠坐到她旁边,“还能有谁?我三哥,您三儿子,求我劝您去他那里过年,说之前打电话给您,被您无情拒绝了。”
“三舅,”团团喊道。
祁香贝轻轻捏住他的脸,“刚才让你叫,吭呲憋肚磨磨唧唧,现在三舅听不见了,你倒叫得欢实。”
团团咧开嘴傻乐,以为香贝跟他玩,伸出小手也掐着香贝的脸,小孩子手劲不分轻重,搞得还挺疼,香贝轻拍他的小屁股结束了互动。
等转头看,母亲姚常玉机械地掰着花生,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妈,我三哥在电话里都哭了。”祁香贝煞有介事地说。
姚常玉惊醒,“瞎说啥,你三哥当兵的,流血流汗不流泪。”
虽然这么说,可老太太有点怕是真事,悄声问了遍,“真哭了?”
“啊!骗你干啥,”祁香贝脸上一副别不相信我的态度,“当然了,他肯定不能跟女人似的痛哭流涕,可我是谁,好歹做过播音员,受过声音训练,一听就知道忍着哭声,想象中也是,三十大几的人,想妈都想哭了,人家怎么看他,还不得憋着忍着。”
说着话,祁香贝观察老太太,还没被打动,犹豫着呢。
“我跟部队一点都不熟,还有你三嫂,总觉得习惯不搭边。”姚常玉说出自己的顾虑。
祁香贝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妈,开始您到我这里还不熟悉呢,现在不也挺好,就过个年,熟不熟悉都没啥,你就不想看看我三哥的生活环境,了解下跟我嫂子过得啥日子?再说,三嫂这人我接触过,挺好的,您不用顾虑太多。”
“那你二哥接我的时候还得进货呢,我不回去他咋办,小卖铺都开不下去。”姚常玉想着这个儿子,还得考虑另外一个。
“哎呦,我的妈,您考虑这么多干啥,我二哥跟那些商家都签合同了,这不还有鸿远每次都帮他盯着吗?来不来就那么回事。”祁香贝想起二哥祁向南每次都把钱汇给她,鸿远取出现钱去人家厂家盯着发货,流程熟得不能再熟。
“那,我去你三哥那儿过个年?”老太太还小心翼翼征求意见呢。
祁香贝一拍巴掌,“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定了。”
团团的巴掌拍得啪啪响,惹得老太太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姥姥去三舅家,可就不管你这个小坏蛋了。”
“团团找奶奶去。”特别理直气壮的声音。
“嘿,这血脉相连真不是假话,我这从小把屎把尿到现在,不抵人家奶奶小半年,伤心呢。”
姚常玉故意低着头进屋去,团团有点傻眼,看着香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香贝点点他的小鼻子,在耳朵边小声说了句话。
就看见团团小跑着跟在姚常玉身后,嚷嚷道:“姥姥,团团最爱您了。”
姚常玉老脸一红,多大的人,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争风吃醋,忙回头拉着团团的手,“姥姥也爱你,走,跟姥姥屋里玩去。”
祁香贝看着相亲相爱的两个人,不免一笑,从书房拿出来练习册,开始复习。
转天,祁香贝给祁向西挂了电话,“我磨破嘴皮子总算说通了,你收拾好屋子准备接驾,说好了,妈要在你那里瘦了一两,别怪我打马杀过去,搅你个天翻地覆。”
“不能够,绝对得胖几斤。”祁向西都想好了,肉蛋多多买,鸡也买两只。
祁香贝咋一听挺高兴,可立马说出不同意见,“那也不行,吃太油腻胖得多对身体不好,荤素结合,营养合理。”
“你比妈还难伺候,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祁向西放下电话,搓搓手,唱着高亢的歌曲就回去了。
路上跟于卫东走了个正脸,“我说老祁,你吃蜜蜂屎了,高兴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你说的啥话,是我老娘,终于答应来我这里过年了,等我妹考试完我就接去。”祁向西大声说。
于卫东也替他高兴,自古忠孝难两全,做了军人,家人就难照顾到,能来住段时间,纵然短暂,绝对幸福,“大好事,到时候我到火车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