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航不喜欢父亲提起在林场的生活,就算他总说想起来不是那么苦,收获蛮大,也不行。
为了这事,父子俩还闹过几次别扭,虽然最后都是秦叔航低头求和,他还是强调了自己的立场。
如今在饭桌上又说,他忍不住提醒一句。
秦父砸吧砸吧嘴,很无奈,狠狠夹了口菜,不吭声了。
场面一度尴尬,米月红笑了几声化解,“叔航说得对,过去就过去了,没必要再提,咱就展望展望未来,啊!”
“对对对,想想以后,老秦,咱都是要落山的太阳,咱们的孩子正当年成了中流砥柱,他们的孩子就成就了未来,咱谈谈小孙子孙女的事。”邵大任也出言,转移话题。
秦父马上转了脸面,指着自己的小孙女,“我就爱跟人家说自家的孩子,两个孙子小,还看不出来,我孙女可能耐,完全遗传我,爱画画,我从小教她,画得可好了。”
“这么厉害?”邵大任表示很赞赏,“老秦,说实话,我孙子团团也爱画画,就是有点个性,找了好几个老师没成行,你来长春我们家可真高兴,老朋友要来,难得,另外我们还有个不情之请,你教孙女的时候能不能让团团旁听下,长长见识?”
“旁听啥?一个孩子是教,两个也是教,休息天就把孩子送我那儿吧。”秦父大手一挥,就收了个小学生。
邵大任握着秦父的手连连感谢,顺带说了团团的情况,秦父稍稍思虑,不觉得是啥大事,说不定还能演变成好事,反正孩子还小,且看着吧。
这边,秦叔航跟邵鸿远碰了个杯,“有这事跟我说呀。”
“我是想饭后跟你说说的,谁知道我爸为孙子着急,先说了。”
做爷爷的关心孙子,谁也说不出什么,反正说者有心,听者有意,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他们吃完饭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秦父还一个劲地让邵鸿远周末把团团送过去。
邵鸿远又感谢一番,两家人才分开。
祁香贝心里总算踏实了,团团的小爱好可以往好的方面发展,以后无论会不会以此为专业谋生在其次,孩子有个爱好就有了可以肆意发泄的私人空间,有利于他的身心发展。
以后到了周末,团团下午都是在秦家度过,慢慢地,手上的功夫越来越好,生活里也多了一个亲近的小伙伴,秦晓,秦叔航的闺女,如今,在团团嘴里的小妹儿就是她的代名词。
生活总在继续,平淡中各种各样的事情纷至沓来,应付了这件享受了那件,倒是充实得很。
眼见天气越来越冷,可街上一点不冷清,长春的君子兰市场正如火如荼,千万人涌入涌出,大大小小的买卖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成交。
祁香贝和邵鸿远有序地将家里大部分君子兰卖了出去,只留下六盆佳品,得来的现金全部换成房产。
到圆圆周岁的时候,祁香贝特别数了数,二十六个房产证明,全部是商铺,围绕在市中心,都是不错的地界,她展开来铺在床上,痴痴地笑了。
“这就美了?”邵鸿远从后面搂住她,亲了亲她的头发。
祁香贝闭上眼,靠着他,“美了,你是不是心里笑我呢,看看,小农思想,有点钱就知道买房子。”
“没有,怎么会?我就喜欢你这样,稳当。”
“你直接说我不思进取不就行了。”
“我可不敢,二十多家商铺,还想进取到哪儿呀?你现在可是地地道道的包租婆。”
“也是,我现在躺在床上啥也不干也能数钱数到手软。”
“那个,媳妇儿,包租婆大人,咱俩商量个事。”
祁香贝转身跟邵鸿远面对面,“有本快宣。”
邵鸿远噗呲乐了,“是这样,前几天老师问我毕业后的职业规划,原来我是打算去法院工作,不过,老师说他想离开教师这个岗位,开一家律师事务所,问我想不想加入,我考虑过了,打算跟着老师一起干。”
“没问题呀,只要你做得开心就行。”祁香贝支持他的决定。
邵鸿远抵住祁香贝的额头,“我是开心,只是以后我每天都会很忙,家里就赖你一个人,不是暑假一个来月的时间,有可能一年、两年,也可能五六年,你会很辛苦。”
“我会调节的,现在有爸妈在,以后实在不行,我就找人来家里帮忙。”满床的房产证明给了祁香贝足足的底气。
邵鸿远□□她的脸,都有点变形了,“行呀,这都能想到,那我就没有后顾之忧,放心了。”
“放心吧,加油。”祁香贝踮起脚亲亲他的嘴唇,这可点着了邵鸿远心里的那把火,抱起她就要摁在床上,“房产证,房产证,别压着房产证。”
邵鸿远大手一挥,清空了床面,箍住她逃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