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决定还是用水服药。
至于卫生不卫生的,就去他大爷的吧。
命要紧。
吃过药后,清欢长长舒了口气。
见阿海一直盯着蜡烛的火苗发呆,她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你是一直都没睡还是醒来有一会了?你伤得重不重?我们……还有机会从这里逃出去吗?”
阿海举起自己那裹成猪蹄一般的右手看了一眼,眼底的情绪在跳跃的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有些闪烁不定。
他微微抬头看了眼清欢,问了一个与话题不太相关的问题:“你怕死吗?”
清欢闻言一怔,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丝的不祥的预感——看样子是逃不出去了。
她忽然很后悔当时在五金店放弃了与家里人联系的机会。
想到这里,清欢长长叹了口气:“我当然怕死啊,怕得要命。”
不怕死的话,她现在的坟头草应该都三米高了。
蜡烛很短,两人不过浅聊了几句,烛芯便燃到了尽头。
眼看着火苗即将熄灭,阿海不知从哪又拿出了一支完整的蜡烛。
他一边倾斜着蜡烛续火,一边继续着两人刚刚的话题。
“怕死是好事,怕死就说明——一切还有希望。”
真的还有希望吗?
清欢不敢苟同,却也只能这般安慰着自己。
就着蜡烛带来的微弱光亮,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许久,直到蜡烛再次燃尽。
“没有蜡烛了,睡觉吧,也许明天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阿海说完这句话后便只剩下了规律平稳的呼吸声。
似乎真的躺下睡了。
清欢睡不着。
她蜷着身子缩在墙边,心里乱作一团。
她害怕自己没有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更害怕过了今晚自己会迎来比在清河村更加绝望痛苦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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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的担忧最终还是变为了现实。
——她和阿海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就被董大坤带来的人塞进两只用来装牲畜的铁笼子里,然后又被装进了一辆中型箱式货车,还被强行注入了有麻醉效果的针剂。
和他们遭受同样待遇的还有五名不知从哪弄来的妙龄少女。
七个人分别被装在七只铁笼里,又被整整齐齐地码在了车厢的最里层。外层则堆了一箱又一箱的苹果。
清欢和那五名少女最后被运到了映城的一家娱乐会所。
阿海则被一辆面包车接走,不知送去了何处。
清欢大致猜到了自己和那几名少女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便表现出了一副因为害怕所以极度配合的样子。
负责管理她们的领班是一个三十多岁瘦得跟猴一样的矮个男人,姓侯,会所里的工作人员都叫他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