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妃似乎在说话,沈元娘走近了些,便听到她的话:
“皇上总是纵着平阳县主,如今可好了,纵出个无法无天的孽障出来了。”
当今淡淡一笑:“总归有要用到她的一日。”
沈元娘身子一震,随即便看到林贵妃看了过来。她本能地想躲,却发现林贵妃也被吓了一跳:“呀,哪儿来的狗?”
沈元娘迟疑地低下了头,只见到两支毛茸茸的前爪,她正要解释,便看到她舅舅忽然换了一副脸孔,鄙夷,且厌恶。
“畜生而已,直接打死便是。”
沈元娘呆住了,一时间忘记了动作。她听着这话,只觉得如坠冰窖。沈元娘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了,她想要叫醒舅舅,可喊出来的话,却变成了一连串的狗吠声。
沈元娘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变成了狗,左右几个太监便突然跳了出来,拎起她的爪子,拖着她便要行刑。
沈元娘猛地挣扎了起来。
她不要死,她不是狗,是人啊,她是平阳县主,谁也不能打死她。
沈元娘拼命地叫着救命,然而没有一个人能听得懂,即便听懂了,也未必会出手救她。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仿佛她原本就该死。
棍子就要落下,沈元娘闭着眼睛,爪子忽然抽搐了一下,不知撞到了什么,只一阵钻心的疼。
沈元娘立即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周围都是黑漆漆的。她方才,是在睡觉来着。沈元娘恍然大悟,原来,是在做梦。
沈元娘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肥爪子收回来。虽然是做梦,可是有些东西,好像真的
不一样了。摘花确有其事,可她并没有听到后面那些话,那些话是真的吗,亦或是她臆想出来的……沈元娘不确定,无端的,她又有些难过起来。
半晌,沈元娘钻出了被窝,一双毫无杂尘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楚慎。
楚慎还在睡觉,沈元娘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靠近了些,趴到楚慎怀里。
夜中并不怎么凉,楚慎身上火气重,如今已经换上了单衣。睡熟的时候,寝衣便没有那么整齐,兼之沈元娘又折腾了一番,这会儿便更凌乱了,连领口也开得大大的。
即便这样,楚慎依然没有醒。
沈元娘望着他的胸口,忽然间陷入了沉思。屋子里黑乎乎的,可是借着月光,沈元娘依然能窥见一星半点。
这就够了。
大概是思考的问题太过正经,以至于沈元娘都已经忘了之前的梦了,也没了醒来时的失落与伤心,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楚慎的领口,近在咫尺。
沈元娘觉得自己被诱惑了。
半晌,她终于有了动作。沈元娘收了爪子上的指甲,歪了歪头,小心地钻了进去……
翌日,楚慎是被压醒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在睡梦中便感觉胸口沉沉的,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这份沉重感一直持续到醒来,楚慎伸手摸了摸胸口,待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不明物之后,陡然清醒过来。
手底下是个热乎乎的肉团子,手感甚是熟悉。楚慎摸到了一个爪子之后,忽然放下了心。衣服里的小东西似乎被他惊扰了,有些不耐烦地嘤了一声,爪子也随之动了动。
楚慎一僵,胸口被划过起了一丝异样。他抬起手,轻轻将她的爪子挪开,又将她从里头给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