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也有跟他们?一样的人来这?走过,不过很模糊,她看不清。
是在风雪天,落雪纷纷,遍地素白。
依稀只能看见二人步履轻缓,一样携着手并排而行。
许是什么自?己脑补出来的画面,李溪之也就没再?探究下去。
好不容易爬到了顶,却?只见到一座颓垣败壁。
这?虚真观却?像是破败多年,落得个人去观空的景象来。
虚真观几乎是朝着半山的空处,袭流的风都是带着几分力道的,刮在人身上都像是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还带着寒。
此地年久失修,门头上的木匾都蒙上薄薄的一层灰,门侧上还挂着一条断开的木梁,上面飘着一张欲落不落的封条。
唯有一颗挂满红绸的桂树高矗在崖璧边缘,还显得有那么些?微生气,只是那红绸的色彩不再?,被日?夜的风雨冲着,褪得不再?像是红色,而是白色里透出一点红来。
褪色的红绸在桂叶中乱飘着,许久没有打理过,有些?都缠在树枝上,几乎紧贴着树皮,犹若长出来的一样。
李溪之忧忡地看了一眼?顾牵白,始终是没能开口?。
他的脸色很不好,尤其是刚刚在看到虚真观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李溪之觉得他好像要刨地抓出一个人来。
应是没想到这?虚真观是这?副模样,不然他也不会?特意邀她一起?来这?。
“没事的,我们?下回换一个人多的就好了,这?里肯定是因为没人捐钱,才?倒闭的。”李溪之安慰道。
顾牵白神情微动,他拉紧身边之人的手,转身便?向下走去。
李溪之没反应过来:“诶?这?就走了?”
顾牵白抿了抿唇,“此地晦气,不可久留。”
察觉他情绪不对劲,李溪之没多问,“嗯。”
下山前,顾牵白身子微弯,示意她上来,李溪之也是毫不客气地跳了上去。
她是真的累了。
一路上,顾牵白的情绪还是很低落,李溪之只好朝他耳边吹气,“别生气了,开心些?。”
顾牵白:“我没有。”
李溪之:“还说没有。”
顾牵白转移话题:“阿之,我还是疑惑,你是怎么知道阿七就是我的,我易了容,回去想了一夜也未想明白。”
好吧,尽管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她还是顺着说下去了。
“因为,我猜的。”
顾牵白憬然有悟,失笑一声:“竟是这?样。”
但话题又偏了。
“顾牵白,你为什么要杀阮清清?”李溪之又顿了顿,“或者说,你想杀的是我?”
顾牵白停住了脚,他酝酿了好半会?儿,声音都带着几分哑意:“不是的。”
他将人给小心放下,转过身去,重复道:“不是的。”
二人几乎已经走到山脚处,再?拐个斜弯便?能回到停靠马车之地。
李溪之意识到自?己好像说过头了,也跟着转移话题,“昨日?打枣儿的时?候,我都摔了,今天还来跟你爬这?么高的山,都有些?饿了,快到下面了,我们?走快些?。”
下面忽然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以为是随影等久了想上来寻人,却?听见一男一女的谈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