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到了夜半三更时,来了一伙身穿黑衣的高手,个个儿的手持着圆月弯刀,不问青红皂白的,见人就杀,见人便砍。那群人的刀法十分的诡异,属下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那样快的刀法,就像一阵寒冷的旋风刮过,就将人大卸八块了。”
“那杀人的架势,像是要血洗归雁客栈一般,没打算留一个活口儿。属下,属下拼了命,才逃出了客栈,而随行的那些兄弟却。。。却被那群恶魔般的杀手,斩成肉泥了。呜呜呜。。。”
就算拓跋志经历过战场上的血腥厮杀,却也被那伙儿人残暴的杀人手法吓得是面无血色。当他见到自己的兄弟瞬间的变成了一摊血肉时,是他也难以承受的巨大冲击。
就算是叙述着当时的情形,拓跋志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恐惧与颤抖,一张挂满沧桑的面颊上,冒出了一层大大的汗珠儿来。
凤言听闻了拓跋志的叙述后,却是抑制不住心头的欣然,推开众人来到了床前,急切的问道:“你是说归雁客栈的店掌柜与伙计,都不在客栈里?是这样儿吗?”
拓跋志双手掩着面,痛苦的摇了摇头,说道:“前去时,归雁客栈已经没人了,恐怕是早就逃跑了。”
听到了拓跋志的回答后,凤言一扫方才的担忧,雀跃的揪着乔胥的衣袖说道:“太好了,乔大哥,师父他们没事儿,真是太好了!”
陷入沉痛哀伤中的乔胥,正在为那些惨死的兄弟心痛着,可抬头见到凤言眼眸中的喜悦时,他也不得不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好,你师父没事儿,你就可以放心了!”
凤言一双朦胧的眼眸中泛起了一层雾水,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是的,没事儿,师父没事儿,真是太好了。”言罢,却已经滑落了两行晶莹的泪珠儿了。
见他一张白皙的小脸儿,一扫方才的惊慌无措,虽然挂着盈盈泪花儿,眼角儿却泛出喜悦。于是乔胥伸出一只大手来,以拇指的指腹轻拭着凤言腮边的潮湿,温柔的说道:“快别哭了,一会儿又变成小花脸儿了。”语气中虽说是调侃,却透着显而易见的宠溺。
乔胥的温柔似水,使凤言的心头如同照进一缕阳光般暖暖的。感觉到他抚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指,传来的丝丝缠柔与温热。虽说凤言明白,他是将自己当成了男孩子,却也情不自禁的羞涩起来,于是低垂着纤长的睫毛,重重的点了点头,向着乔胥婉然一笑。
只此一笑,便足以令群芳失色,也足以使蓬荜生辉。使得乔胥一时间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面前那娇小的身影儿,不是军中的一员小卒,而是一位温婉娴雅、恬静温柔的妙龄女子。
正在二人相互凝望着,似乎萦绕在周围的气氛也变得不那么清明了。凤言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起,伴随着心头的惊恐,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那股强大的力量无情的甩了出去。
一阵眩晕过后,‘啪’的一声响,凤言的身体被狠狠地摔在了青石地面上。
强忍住了手肘处传来的彻骨疼痛,凤言抬起头来,紧咬着贝齿,一双充满了愤怒的眼眸,似乎要将面前的云冉阳,焚烧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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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恨意
强忍住了来自手肘的剧烈疼痛,凤言咬紧贝齿,倔强的抬起头来,愤恨的望着眼前的云冉阳,低沉着声音说道:“云冉阳,我恨你!”
云冉阳的周身,散发着不可言喻的冰冷与压抑,似乎是那来自风暴中心的风眼一般,看似平静无波,却是蕴藏着能够摧毁一切的巨大力量。
云冉阳寒气逼人的走近了凤言,缓缓地在他的身边蹲下来,一双如猎鹰般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凤言那愤恨的双眸,片刻后说道:“你恨我,好,很好,那我就让你更恨我一些,如何?”
虽说乔胥并不明白云冉阳为何会这般的气愤,但是见到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心头也禁不住的打起了鼓,怕他真的与凤言较起真儿来,伤到了那孩子。
于是,乔胥急忙来到了两人的身前,拉了拉云冉阳的衣袖儿说道:“冉阳,有话好好说嘛!你别吓到他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听到乔胥前来为凤言求情,云冉阳心头的怒火更加的强烈了几分,一双绝美的眼眸微微眯起,向着乔胥说道:“孩子?你可知道他是谁?他便是夺走御龙兵符的人!”
“你我忙碌了大半年,去调查骁王的动向,终于让我们得知了御龙兵符。可就是因为他,使我们这段时间的辛苦追踪统统白费了。我那些牺牲的兄弟,哪一个不是有血有肉的铮铮男儿,却因为他,白白的丢了性命!”
“如今,我以他为人质,要挟着他的师父凤千手交出御龙兵符。可是如今。。。。”云冉阳停顿了片刻,不再看着乔胥,而是转向了凤言,狠戾的勾了勾唇角儿,伸出一只大手,毫无怜惜地握紧了凤言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着。
“如今,恐怕连你的师父,也不管你的死活,带着御龙兵符,人走楼空了。你说你这个人质,我应该怎样对待你才好呢?”
不知道是云冉阳冷若严霜的威胁,还是被他紧握着的下巴上传来的疼痛。总之,一股窝心的刺痛来自心底,顷刻间便蔓延至了凤言的全身,迫使他禁不住的颤抖着。
苍白脸颊上滑落的,早已经不知道是恐惧的汗水,还是绝望的泪滴,混成了一片纠缠不清的冰冷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