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是对他的失望,他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错已铸就,他怎么再去恳求她的原谅?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她离去,看着她的花轿从他门前而过,看着她身披华美的嫁衣,被骁王抱着走向喜堂。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妻子,最后成为了骁王妃,即便他的心已千疮百孔,也只能这样看着,因为她眼中的决绝,是不能原谅。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这样被动过,这一切,全部因为她眼中的失望,令他望而怯步。
当他得知他对未央的所有幻觉,可能是被人下了药?他怎么还能坐的住?
将爱妻拱手让人,只因他背叛了她,她无法原谅自己,他亦是如此。
可到头来,造就他与未央悲剧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来人,把秋裳叫来!”如此觉知,令云冉阳怒不可遏。
这一声令下,也将媚珠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将军,这是想到了什么?”
云冉阳那张俊逸点脸上,已经罩上了一层令人生畏的寒霜,就如同酝酿着暴风骤雨的风暴。
“这两次,我都闻到过一股奇香,有些清凉,好似幽兰。”
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云冉阳铁青着一张脸开口回答,心头的怒火欲冲破而出,令他的胸口明显的起伏着。
这么一说,媚珠已经知道是什么了,急忙起身翻弄着自己的药箱,片刻后回来,媚珠脸色惨白,颤抖着跪在云冉阳身前请罪。
“属下失了;解忧散;而不自知,致使别有用心的人,以此来毒害将军,此事实属属下失职,请将军责罚。”
斗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心头也在不断的颤抖,媚珠已深知有人偷了她的药,并且,用在了云冉阳的身上了。
如今,她大脑一片空白,早已不知该如何为自己申辩,药来自于她,怎么说她也脱不了干系。
心头早已将秋裳骂了千百遍,她将她当成姐妹,怜悯她的身世,更期望她能获得云将军的宠爱。
而她,居然偷偷的拿了她的药散,用在了云将军的身上,陷害她不忠不义。
看不到云冉阳的表情,可是媚珠明显感觉到来自头顶强大的压抑与杀气,致使她那颗忐忑的心,更加的惶恐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冉阳压了压心头的盛怒开口问道:“你那药是何时丢的?谁又翻过你的药箱?”
询问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媚珠深知此事她定是难辞其咎。料想她的药被偷,应该早在几个月前,秋裳出现在长陵国的醉仙楼时。
那一夜,云冉阳身受重伤突然前来,秋裳来到她的房间找她。
那时的她,正在为月无华手下的姑娘配药,她所配的正是能令人忘记烦忧,重现心底美好渴望的;解忧散;。
“媚珠,将军伤了手骨,你快来!”急匆匆的闯入她的房间,秋裳的脸上挂着焦急的泪。
媚珠的药已经配完,正在称重分装,一见闯入个人,顿时有些气恼。
可是一听云将军受了伤,她又不敢怠慢,于是与秋裳说:“稍等片刻,这些药必须装好,遗落了就要出事儿。”
伤了手骨不算大事儿,媚珠不能因此乱了阵脚儿。
尽管秋裳心急如焚,可是她的话,顿时令她产生了好奇。
“这是毒药吗?你干嘛这么谨慎?”秋裳上前仔细查看这些药粉,对于媚珠的反应大为不解。
有什么比将军的伤还重要?
媚珠急忙阻止她的触碰,严厉的说道:“我这儿的东西你不能随便摸,特别是这解忧散,闻了就要出事儿。这是给恩客用的,为的是让姐妹们抓住恩客的心,我们好更加容易的得到情报。”
将秋裳的手推开,媚珠继续将药粉往瓷瓶里头装,同时也加快了速度。
也许是那句可以抓住恩客的心,令秋裳起了心思,随后她笑了笑说道:“我不碰药粉不就得了,你这些小瓶儿都放哪儿去?我帮你收起来,将军流了好多血,拖得时间长了,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