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双眸一亮,几乎是冲口而出做出了保证:“放心,除非你同意,我决不会碰你一根头发。”
态度那么急切,显然在他看似轻松的外表下,其实是担足了心。也肯定准备了一大堆的话,想来说服她。
苏越低头,抿唇一笑:“谅你也不敢!”
并躺在宽大的床上,各自拥着自己的棉被,聆听着枕边人传来的略略紊乱的呼吸,苏越不禁莞尔。
真奇怪,他居然比她还要紧张!
苏越翻了一个身,溢出轻笑。
“还敢笑?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宇文澈咬牙低咒。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他干嘛一时嘴快,把话说得那么满?
这下好了,明明她近在咫尺,他却无法碰触。
就算是只抓着她的手,也是好的啊。
“闭上眼睛,睡吧。”苏越忍住笑,伸出手像拍婴儿似的拍了拍他的头。
没有用,他都拭过了。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她姣好的身体曲线,闭上眼睛却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离远了舍不得,隔得近了,又无法控制的胡思乱想。
“别管我,睡你的。”宇文澈仰望着雪白的帐底,瓮声瓮气地低语。
他真是没用,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钻在里面出不来。即痛苦又快乐地受着煎熬,象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轻易被她左右了情绪。
他说得轻巧,旁边突然睡了一个大男人,而且不停地辗转反侧,就算是换了苏泰那粗线条的丫头也不见得睡得着,更何况是向来浅眠的她?
苏越没有吭声,闭上眼睛,身体的其他器官突然变得敏锐了起来。
听到他紊乱的气息,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熟悉的体香,甚至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喷吐到她的敏感的耳垂……
她的心跳猛然乱了节拍,忽快忽慢,身体渐渐的热了起来。
沉默半晌,宇文澈倏地翻身坐了起来,掀开被子跃下了床。
“你干嘛?”她下了一跳,睁开眼睛,已瞧见他抄起摆到桌子上的长剑。
“去练几招,你要不要来?”宇文澈朝她亮了亮手中的剑。
“不要。”刚洗完澡,才不要弄得一身汗涔涔的。
“随便你了。”他双足轻点,从开着的窗户里轻盈地跃了出去。
苏越想了想,披衣下了床,倒了一杯茶,斜倚在窗下欣赏他舞剑。
窗外,是一大片盛开的桃林,灿若云霞的花朵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娇柔。
宇文澈身着白衫,手提长剑,静静地站在花间。
他笑睇了苏越一眼,长啸了一声,便在溶溶月色下舞剑起来。刚开始她还能分清剑光与人影,渐渐的他越舞越快,越舞越急,就只看到一片森森的剑气了。
剑气舞动,风声大作,树影摇动,花瓣纷纷落下,跌在他的头上、肩上,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得衣袂翩然,玉树临风,恍如天上谪仙。
她正看得目眩神驰,宇文澈大喝一声,使了个白鹤亮翅,忽地单腿直立,身子前倾,寒气扑面而至,长剑已倏地伸到她的鼻下,一枝桃花平平粘在剑尖,竟是纹丝不动。
苏越伸手拈下桃枝,闭目深深嗅了嗅花香,拍手喝彩:“好剑法!”
宇文澈收剑入怀,推入桃林倚在树下朝她微笑。
“怎么不练了?继续啊。”正看得精彩呢,怎么也得舞完全套吧?
“想得美,你怎么不露两手?”
苏越笑吟吟的趴到窗台上,望着朦胧的花影,转了话题:“这里的桃花开得倒好,我还以为早该谢了呢!”
“有什么稀奇,这边气温低,花期晚了一个月。”宇文澈不以为意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