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盼现在心都悬了起来,暗想该不会是让李嬷嬷说中了。
“王妃,其实也没什么,是有次赴宴,王妃和如烟姐姐离席,我不小心听到邻座说了几句罢了。”
小雪有点后悔刚才自己的反应,不过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估计即使否认,王妃也不会相信,还不如都说了。
“好吧,她们都说我什么了?”周盼轻眯起眼眸,看起来很是平静。
小雪松了口气,道:“她们夸奖王妃的能干呢,说王妃智谋超群,估计不是她们能比得上的人物。”
“还有呢?”周盼压根没有高兴,这些凡人她如果还比不过,那才是真正的丢人。
“她们……她们还说,王妃善妒,估计也是她们比不过的。”小雪咬了下唇,艰涩地开口道。
“说我善妒?”当事情果真如李嬷嬷所猜想的那样时,周盼顿时觉得有点头疼了。
“王妃不用在意,这是因为王爷只倾慕王妃一人,着实少见了些,这才……”小雪急忙解释道。
周盼知道这也并非是小雪编造的安慰之词。毕竟下三界中这已经成了一种约定俗成,没什么特殊。
那些官眷也确实是表面荣耀,实际里回了府中,少不得要与那美貌年轻的小妾们斗智斗勇的。
“可本王妃与王爷新婚一年,这也要由得她们置喙?”周盼皱眉。
她一向不喜被人议论,尤其是这样的私事。
“王妃与王爷确实是新婚,但在那些家族里,新婚一年内就纳妾的官员不在少数。她们还说,王妃并未生子,还怀疑王妃……”小雪说着说着,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我明白了。”周盼道,“定是又觉得我既善妒,又没有担负繁衍皇嗣的重任?”
小雪并未否认,周盼便心里更加不悦起来。这些妇人们聚在一起,虽说平时那些枯燥的生活需要些调剂,但也不该专挑了这些事议论。
可她又明白,因为沐南辰特殊的身份,她无论做什么,总还是会招来议论的。
这些是因为沐南辰未纳妾,她未生子。而若是沐南辰有了侧妃,她也生了儿女,她们便又该挑刺,说她仍是善妒,才不让侧室有孕。
想到这里,周盼倒是也想开了。
“这没什么,由着她们说去。”周盼释然道,“若真的因为别人的言语而使自己不快,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那些官眷,也是可怜,若说实话,谁不愿夫君只爱她一人?谁又愿意显出贤明不妒忌的名声,为夫君往房里塞人的?
周盼看得明晰,原本因为被议论的不快,也渐渐被怜悯替代。
小雪则半懂不懂,向周盼出着主意:“王妃虽然由着她们说,但王妃有没有想过,真正为王爷诞下世子呢?早闻若皇子有了儿女,便更能有些优势。”
周盼知道小雪何意。
皇子生子,意味着皇家子嗣绵延。有些前朝的皇帝,甚至会因某个皇子最先有皇孙,而把皇位给了皇子。
当年沐南煜虽然没有正式立正妃,可房里的妾室却有不少,甚至也生下了儿女。不过那些混淆了晋国皇家血统的孩子,如今虽然还在世,也已经被晋国的人不齿了。
但在当时,假冒皇后这么做,无疑是在为沐南煜增加筹码的。
想到这里,周盼不禁好奇起来,沐南辰方才那样笑着,是不是李嬷嬷向他提起要自己生个世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