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国何时如此迂腐了?”周盼惊讶道。“向来都是贤者居之,如今却要成了这样。安榕王爷难道觉得当年他得那王位,也是顺理成章的?既然他自己得来时便不是什么好手段,你又何必拘泥这么多。”
“但跨过这么多,很可能引起百姓们的非议。”如果只是那些朝中新贵们非议,安榕甚至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是百姓们如果都觉得他有问题,他就真的无意于这个位子了。
“百姓们未必会非议。”周盼回道。“相反,他们反而很有可能是在期盼着。安榕王爷顾虑太多,可是安南国确实已经耗不起了。”
周盼铭记着君子之约,不会伤害安南国百姓。而她与沐南辰二人又将那约定拔高了一层,至少不会让安南国真正陷入混乱之中。
“总之,还请安榕王爷再考虑考虑吧。”周盼说道。
安榕顿时心情复杂,不再开口,同周盼告别之后,便不知去了哪里。
沐南泓因此觉得担忧:“王嫂,这安榕王爷如果直接离开了,我们又该去哪里找他?”
他实在不知,还这样轻易让安榕离开的周盼,是不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如果他真的有顾虑,就这么离开,恐怕就不是我们听到的安榕了。”周盼笑道。
这几日,在周阳每日去垂钓的同时,周盼也在调查了解着安榕曾经的声名。尽管那些都是属于十多年前的。
安榕为人,曾在百姓口中口耳相传。他是难得的仁德皇子,虽一直没有被先帝立为太子,但是百姓们却格外爱戴他。年少却自持,谦逊且仁义。只是随着十多年前的假死,百姓们都已经不再讨论了。
只有当真正受不了安南国国王的假仁假义,国师的独断专行时,他们才会哀叹惋惜一声,安榕王爷的早逝。
而十多年的蛰伏过去,岁月让人更加沉稳,经历了风霜之后,安榕王爷似乎更加显露出了他的气质来。
他是有着胆识的,否则也不会孤身一人,就来见周盼。
他也是慎重的,并没有在他们提出要让他为新君的时候,就一口应下。
周盼也就果真这样等了几日,等着安榕王爷的再次上门。
到了第三日,客栈里新来了一个人,便是安榕王爷。
“睿亲王与睿亲王妃所提之事,本王已经想通了。”安榕王爷无形之中,已经恢复了自称。
他在山野里呆惯了,也同普通百姓一样,如今改了口,就是决意承担起那一份责任了。
“本王愿意一试,担起保卫安南国百姓的重任。”安榕王爷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我们没有看错你。”周盼向他投之以赞赏的眼神,她知道安榕王爷虽然口上格外干脆,但却是经历了内心很大的挣扎,这才同意下去的,确实也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