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珞疏碗里的馄饨已经食完,放下勺子,双手交叉着,语重心长说道。
“十一,你太安逸了,渐渐地失去了该有的防备。”
裴珞疏接过她手中的勺子,放回碗里,双手暖着她的手。
“我接到吏部的条子,就乘了快马,马不停蹄地直奔你这里,一直都未睡觉,我现在困得很,你找个能睡觉的屋子让我睡一会儿?”
陈十一听了恍惚间惊醒。
“你看我这脑子,果真不灵光了,我去给你铺床,你好好睡上一觉。”
众人都等在会客堂中等了好长一段时辰,才看见陈十一缓缓而入。
陈十一坐上主位,之前悲伤失望的神色已消失不见。
她清冷地抬起下颚,轻声问道。
“你想的如何?”
傅旭文一直跪在地上未起,此时有点昏沉。
“阿姐,我是个男人,不管她是什么人,我不可能不对她负责的。”
惋怡就这样深情脉脉地倚在身旁,似乎觉得她此刻是最幸福的人。
即便她这样,旭文也深爱着自已。
陈十一沉默了一会儿。
“旭文,我还是那句话,你既然选择了她,我们以后将毫无瓜葛,你必须要离开,毕竟我不能容忍一个招摇撞骗的人在我身旁晃来晃去的。”
惋怡看着一旁不吭声的傅旭文,急忙抢话道。
“自然是要离开的,但不能这样离开,旭文哥哥在你这里多年,茶庄什么的都是他一手开办起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必须要给足银子,否则休想让我们离开。”
傅旭文忙呵斥惋怡道。
“你胡乱说些什么,早就同你说过,茶庄是阿姐的。”
陈十一默默地看着傅旭文,眼眸逐渐幽深。
等他们不再说话,陈十一才又开了口。
“旭文,这么多年,你帮我打通了各个州府的消息渠道,又帮我建立起了茶叶产业,我自认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将茶叶铺子开得更多更大,无奈最终还是分开。你知晓我眼里容不得沙子,但你还是选择为了那颗沙子将我们之前的情意视为无物。”
傅旭文低着头哽咽道。
“阿姐…”
“我已当不起你那一声阿姐,以后别叫了,庐州的茶庄现在已经初具规模,我将它赠与你,以后茶庄由你一个人全权处理,你不再是我下面的二当家,而是有真真正正属于自已的产业,不过,以后你不得再踏入京都半步,我不想再见到你。”
众人一听,唏嘘一片。
陈十一说完,看着跪着的傅旭文眼眸流转,似乎有点疑虑。
陈十一抬起眼眸朝景然扫了一眼。
景然忙恭敬说道。
“东家,庐州茶庄以后的潜力不可估量,你怎么把这么好的茶庄给了二东家,前期大量的人力物力,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如何说给就给了?”
惋怡在一旁插话道。
“你算什么东西,他们的事情与你何关,多管闲事。”
陈十一盯着傅旭文问道。
“你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