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一哦了一声。
“对,宫规上有讲,后宫不得干政。”
裴珞疏低声笑了。
“你只管干涉我就行。”
陈十一和他笑闹了会,就去给他取了泡好的参茶来,转身返回来时,他已经靠在床沿上闭眼睡着了。
白瓷碗里的黄汤还在冒着丝丝热气,陈十一端着参汤的手,停了良久。
她把瓷碗放置在外间的桌上,转身回到寝房,给他褪了素袍,轻轻地将他放平在床榻之上。
放下了床幔,她将参汤瓷碗端了出去,交给了内侍。
门外,是一直跟着裴珞疏身边的内侍,名唤李淮海,贴身跟着裴珞疏,最是会伺候人。
陈十一轻声说道。
“李公公,他平日处理事务繁忙,你御前伺候时记得常提醒他吃些东西,喝盏参茶,否则他一准是要忘了的。”
李淮海恭敬行礼道。
“回禀娘娘,奴才定会尽心伺候陛下。”
“嗯。”
陈十一回了寝殿,深思了许久。
他平时无论再怎么忙,每顿饭都是要陪着自已用,从不落下。
而且他吃饭胃口也很好,从不挑食。
那就是朝政上的事情让他烦忧不已。
以前,在江州处理事务,就算再忙,也不会如此耗费精力。
想来前朝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是什么事呢?
自裴珞疏登基以来,已二月有余。
册封大典的事宜全部已准备妥当,但,她那件由八十八个绣娘同时绣制的凤袍,一直未曾穿在身上。
自从入了宫,宫内,都是裴珞疏的人,她两耳都未闻宫外事,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裴珞疏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可见,外面发生那件让他疲累得倒头就能入睡的事,一定就是她的事。
次日,裴珞疏连午膳都没有同她一起。
她知道,前朝一定出事了。
而且出的事还不小。
紫宸殿,朝堂冷肃,大多数人都垂头低眸,只有少部分人在与当今的圣上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