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事儿,让那些男儿去争,你就先待在青州,保证自已完好,免了他的后顾之忧就行。”
陈十一点头。
“你说得对。”
随后,她又忍不住问道。
“齐蓝上次被你打得手都断了,这还没过两月,你又去找别人打架,你是想受伤上瘾了吧?”
“你不懂,强者与强者之间的争斗,还有那种惺惺相惜,一生难得碰到一回。”
陈十一懒得管他了,准备去找温之柔,结果,她的宅院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她肯定又跟着楚神医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估计十天半个月都回不来。
她,已经将做的事,埋下种子,生了根,发了芽,只等着他们经历风吹雨打,汲取阳光雨露,逐渐长大,发光发热。
她闲下来了。
她不能闲下来,闲下来就会出毛病。
后来,她去烦司徒夫人,让夫人教她缝制皮袋的手艺,尽管她本来就不怎么会缝东西,但她依旧很努力地学。
她开始学着平儿的作息,和他夜里玩耍,白日睡觉,结果还没几日,就已经憔悴得不行。
福大直说她闲的没事干。
渐渐地,她和平儿有了一个触碰到的时机。
寅卯之时,她起的早,他睡得晚。
那段时日,她总是会带着他去凤鸣山上。
只因,平儿问陈十一,书上的秋露是何模样,他从未见过。
她和他,穿着厚重的衣裳,去等待野花绽放的那一刹那,去看露水垂滴在青草的叶尖。
渐渐地,平儿撑到了和她一起看到天空透出的鱼肚白。
虫儿都睡了,偶尔有一两声蛐蛐叫,都让两人兴奋不已。
有时候两人就躺在草地上,静静地等待着天亮。
平儿每次都等不到。
陈十一就把他摇醒,但他好像从未醒过。
不过,最近,平儿的病越来越好了。
慢慢的,能坚持天空出现鱼肚白后,在天地相接的那一刹那,喷薄而出的那一抹红亮。
平儿是被她背着下山的,瘦弱的身躯,软软地趴在她的背上,她微弯着腰,想着,如若自已有了孩子,会是一个怎样的情景。
他应该会像以前的睿儿那样懂事听话,嘴又甜,会哄着别人,会像平儿这般,极其聪慧,又坚韧不屈,面对病痛,他从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他说,是黑夜太孤单了,没人陪,他要做黑夜的好友,他与黑夜之间互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