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呼延华辰所说,兰冬儿年纪虽小,但却被兰氏一族的长辈们娇惯得很是骄纵傲慢,平时拿鼻孔看人不说,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坏。
虞啾啾又按照观察了兰冬儿两日,见她果真如呼延华辰所说,是个脾气坏的。
她用饭时,为她布菜的女奴手晃了下,筷子里夹的肉不慎掉到桌上,她竟命人将这女奴拖下去,直接打了三十棍。
她梳头时,女奴给她编的辫子她嫌不好看,抬手就一巴掌打下去。
诸如此类鸡毛蒜皮的小事,直接发酵到拿女奴撒气的这种事情,几乎每日都有发生。
“便是以前我们大夏国最不懂事、手最狠的那个五公主还活着的时候,也不像她这样会折磨下人。”虞啾啾点评道。
“匈奴这些奴隶不值钱,也根本就不被当人看,打死了也就跟死个猫儿、老鼠一样稀松平常。”
呼延华辰便摇了摇头说道,“兰冬儿从小跟着他父母有样学样,也同样不把这些女奴当人看,觉得打死了也就跟自己随手丢了一块不要了的帕子似的,自然就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他很是不喜欢这种行径。
或许,是跟他从小喜欢跟着匈奴王读汉人的儒家学问的书有关。
匈奴王崇尚汉文化。
甚至特意请了学识渊博的汉人,教他们这些王室子弟们读儒家的书,只可惜,大部分王室子弟都颇为自傲,看不上,也不想学。
只有呼延华辰喜欢,也学得认真。
“这便是我扮作兰冬儿最难的一点。”虞啾啾沉静地分析着,“兰冬儿每日都要折磨女奴,这种事情,我是做不来的。”
但她也很快就有了主意。
原定的计划是在兰冬儿在别院时,她和楼赫、龙十一等人潜入别院,将她掳走。
但如今计划还要再变一变。
于是,计划又往后推迟了一日。
在等到兰冬儿在别院待到第三日,打道回府的路上时,突然遇到了一起街头事故。
几个小贼当街偷窃被一队人围追堵截,兰冬儿乘坐的轿子恰好遭遇上,那几个小贼绕着她的轿子一通作弄,直接把轿子弄翻,兰冬儿一头栽倒,脑袋磕在地上,当场就见了血。
小贼见出了人命,不知是吓破了胆还是干脆破罐破摔,直接捞起兰冬儿就跑。
后头兰家护院追了好几条街,那小贼见实在跑不过了,才抬手把兰冬儿丢过去,恰好丢到了冲在最前头的护院怀里。
只见兰冬儿额头不住渗血,表情痛苦地闭着眼睛,昏迷不醒的样子。
护院们手忙脚乱,也顾不上再去追那些贼,赶忙带着兰冬儿回去兰家,并一路通知着让请巫医过府。
这一下回到兰家,整个又是人仰马翻。
兰冬儿的母亲直接哭成泪人儿,偏生巫医看过以后,兰冬儿却始终不曾醒来。
这时候,不知是谁小声说了句:“不是说那位从大夏国来的亲王殿下,身边的乃是神医吗?不如请这位神医过来给小小姐看看?”
这么一说,兰家人顿时有了主心骨。
兰冬儿的父亲兰思诺直接亲自带着厚礼,前往裴书砚所在的亲王府拜访。
不久后,裴书砚就亲自带着楚寒尘,来到了兰家。
楚寒尘一来到,为兰冬儿把脉针灸,不过片刻的功夫,兰冬儿就睁开了眼睛。
几乎是在看到兰冬儿眼睛的一瞬间,他心中就不由生出了一丝古怪的感觉。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娃娃,好熟悉。
就像……虞啾
啾。
楚寒尘为自己这种古怪的感觉,感到一丝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