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长得漂亮,还懂事善良,还不使小性子耍小脾气的女孩,就跟中国男足进世界杯十六强一样,男人们都在梦想着,却都明白自己这辈子肯定没那个福气等到了。】
万没想到就在我和陈吉吉在现实中相认这一会儿的工夫,包房里早已经别有洞天了,一进门就被里面凝重紧张的气场震慑了一下。
打倒是没打起来,但依然没人说话,一个个面沉似水,所有人都在盯着大器方向,而大器站在那个梁洛宏的旁边,一手按着他肩膀,另一只手拎着酒瓶子,看不出来是要敬酒还是要砸人。
陈吉吉和我对视了一眼,大器抬头看见我俩,一瞪眼,满脸酒红地喷了一嗓子:“啊!宝,你怎么和我妹一起回来的,你把她咋了?!”
有人笑出声,我比画了个中指过去:“怎么说话呢?你妹妹无所谓,对我影响多不好?”
陈吉吉迅速白了我一眼,欲擂起小拳头报仇,又瞬间意识到场地不合适,放下手,小小不好意思地飞快走到座位坐下。
我又荡漾了一下。
看大器这样子,场面尚未到一触即发的程度,我快步走过去坐到付裕旁边,低声问之。老付答曰大器被梁洛宏的奸笑吓醒后就开始抢戏,此刻已是主演,这会儿正跟梁洛宏叫板呢。这陈大器还是当年的鸟样,喝点酒就变身全民超人了。
豪情中的大器早不理会我和陈吉吉一起回来这茬儿了,注意力又转回梁洛宏身上,扯着嗓子叫嚣:“你觉得我刚才说得对不对?事儿是那个什么艾媚引起的,你和我骨头兄弟在这谈,能谈出个一女二夫来啊?人家来都不来,都不愿见你了,你还在这跟自己较劲啊?”
骨头坐在那都快热泪盈眶了,感激地看着大器。这种情况忽然冒出个讲其所不能讲、骂其所不敢骂的代言人来,无异于前生父母,再世爹娘。
梁洛宏歪头斜眼瞄着大器,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体格跟对方的面积差,遂放弃抵抗欲望,挤出笑容:“呵呵,这位兄弟,那你有什么指教啊?”
“我没什么指教,我就是劝你拿得起放得下!这女人哪……”大器嚷了一声,又俯下身好像要说什么悄悄话,梁洛宏诧异这举动,正扭过脸凑上去愿闻其详,迎面却是大器结结实实的一个酒嗝。
梁洛宏躲闪不及,顿时几欲晕厥,大器却继续晓之以理了,“嗝——呼,这女人哪,要是狠下心来,比什么都狠。根本就没挽回余地,要是只为了气你根本不会玩这么大,再说她和骨头是网恋不是?那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事儿,谁还没几个网友?人家怎么就单奔着骨头来了?人家既然跑北京来了,还没告诉你,那就等于GAMEOVER了。你再怎么折腾她也不可能跟你回去。你这劳民伤财的,何必啊!”
满桌满脸的诧异,谁能想到刚才还醉到坐着入睡的一人,这会儿说出话来居然头头是道的,不仅思维正常逻辑清晰,而且把这桩事的来龙去脉都记得这么真切,是挺神的。
梁洛宏对大器这番话有些词穷,甚至有点默许,慌乱片刻后,梗着脖子强词夺理:“这位朋友,你说的话能代表艾媚么?”
大器笑得跟汉钟离似的,仗着自己体积大底盘低,站得稳妥,话也利索:“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咽气啊,得得,我当然代表不了!话得让艾媚自己说!”说着话酒瓶子抄起来了,将那少半瓶啤酒一饮而尽,还把瓶嘴向下滴了又滴,然后握着瓶颈,瓶底朝上举起来,拍拍梁洛宏。“你不钻牛角尖么?今天我还就力挺一次我骨头兄弟,我跟你较这个真儿!看见这酒瓶子了么?现在就让骨头给那个谁打电话,她要说爱的是骨头,酒瓶子落你脑袋上,她要是说她爱的是你,酒瓶子肯定在我脑袋上开花,怎么样,敢赌么?”
这一下,整个包房里没人说话了,敌方那三个都略显出紧张。我们这桌不了解大器的也表示惊讶,连人在江湖的袁老二都点头轻笑起来,掩饰不住一丝欣赏。陈吉吉几欲起身去阻拦,被我和付裕一左一右轻轻按住。
梁洛宏确是被撼住了,抬头对视了一眼大器,又愣愣地看了看大器手里的空酒瓶子,咽了口唾沫。
“不敢赌就算了,不强求,那你也就别钻牛角尖了啊。”大器笑,手腕翻转轻抡着酒瓶子,故作轻蔑地玩激将。
“打、打电话!让艾媚说!”梁洛宏上套了,分神了瞬间,狠狠瞟了骨头一眼,于是犯下了太多男人都犯过的错误——为了所谓的不值钱的面子,硬撑。
大器看向骨头,所有人都看向骨头,而此刻这位焦点人物显然陷入了矛盾,电话一打,他就也参与了这个赌局,照之前种种迹象来看这个赌局他是必胜的。但以骨头的性格,此刻必然背上了想赢怕输的思想包袱,又碍于众人目光逼视,不好拒绝,于是犯下了太多男人都犯过的错误——为了所谓的不值钱的面子,硬撑。
骨头一掏手机,包房里瞬间静下来了,按了号码,把手机贴耳朵上,骨头额头就开始见了汗了,俩眼珠想看又不敢看谁,叽里咕噜地乱转,就像他才是心虚的那个贼一样。
大器伸手大幅度比画着,吸引骨头注意力:“别自己听,有扩音或者免接听什么的吧?按了按了!一起听,公平公正公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