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扯了扯胡子,望向陆铁生。
“等会,咱俩到底谁大?”
陆铁生嘿嘿一笑,“甭管谁大,总归你的本事高过我不是,叫你一声老哥我也不亏。”
张政眉头一挑,“这是亏不亏的问题吗?万一你比我大,你叫我老哥不是就将我喊老了?”
“怎会?你明明比我大。”
望着两个老头因为年龄争的面红耳赤的模样,在场的人全都捂嘴笑了。
王雪兰与云翠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回家,便也往屋里去了。
从前年轻的时候都争着做老大,如今年纪大了,反而抢着做小弟了,这男人啊,有时候还真挺幼稚的。
云翠荷领着陆星河几人离开老宅,在经过村里水井不远处的时候,便见四五个妇人站在井边不远处的大树底下聊天,在他们路过的时候儿,眼神还有意无意的往他们的方向瞟。
“咱村里总共就两口喝水的井,今儿其中一个开始已经打不起来水了,另一口水位也明显低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村里来了什么不祥之人。”
“真真儿的,这两口井在咱村里用了上百年,怎就突然干了哩?”
“嗐!要我说,咱就得将这种扫把星揪出来给赶出去,莫要平白的害了咱村儿里的人。”
“哎,你们说着扫把星会是谁哩?”
“还能是谁?最近两三月谁家添了新人,那就是谁家的原因呗。”
原本云翠荷是不想理会的,但听着这几个妇人越说越离谱,便又往回退了几步。
“陈氏陆氏林氏,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在半坡村过日子,我们也算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可莫要在人身后乱嚼舌根。”
一妇人翻了个白眼,“怎就是乱嚼舌根了?我们说的又没错,这井眼见着干的哩,指不定就是咱半坡村来了灾星。”
云翠荷如今身子骨硬朗了些,气性儿也比从前大了不少,见那妇人往楚月的方向瞟了又瞟,忙掐着腰说道,“原本今年就格外旱,许是地下河道干了也说不定,怎的又是不祥之人又是灾星的?是你家茅房没盖好又让你给爬出来了哩?竟满嘴喷粪。”
说完,还朝着她呸了一口。
那妇人怒了,“你这婆娘真真儿的多管闲事,我们在这里说话,点名道姓说你了还是怎的?还骂起人来了哩?”
“你们在说谁心里有数,要么你们就关起门来小声喷,莫要让我听见,一个个的指桑骂槐真当我听不出来?”
那妇人的声音也愈发的大了,“这井干了也是事实,咱半坡村里五六十户人家哩,怎的就你家日子好了?这不明摆着了吗?指不定咱村儿里的好运气都被你家给吸走了。”
云翠荷一听,顿时就有些上头了,指着那妇人就骂道,“这般没谱儿的话,是哪个说与你们听的?老娘撕烂他的嘴。”
村里就这两口井,如今到处都是干荷塘,根本也没处挑水去,这泼妇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们家在井里挑水喝了,这才是真的要断人生路哩。
几人的吵闹声将附近的人全引了过来,其中便有王雪兰和姜秀芹三个妯娌,几人了解情况之后,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帮着骂起来了。
田春燕挑眉望向挑事的林氏,眼底满是讥讽。
“哟!林香桃,往日在我家当家的面前卖弄被我收拾的还不够,又跑来这里瞎说八道了哩?敢情咱南渊国的传统美德都夭折在你脸上了呗?人咋能那般不要脸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