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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前,刘大山醒了:“笑笑。”
云笑忙凑过去:“外公,没事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都怪我,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刘大山虚弱的摇摇头,有些喘不上气,却一定要把话说出来:“我不走,我不能走,把我放下。”
“外公!”云笑可以无视刘家的任何人,唯独刘大山,“你如今的身体需要良好的照顾,待在这里只会被她们……”害死。
“呵呵,我心里清楚。可是,我一个即将踏进棺材的人,我不能拖累你和芳芳他们。我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这里,咳咳。”最后说得有点激动,刘大山开始剧烈的咳嗽,呼吸急促得脸色出现不正常的红。
云笑红了眼眶,刘大山自己都已经这样了,却还一心惦记着她还有刘家孙辈的名声,担心她们不好嫁娶,可是谁来操心他的生死呢?
刘大山的这份心意,让云笑觉得自己在这中夏国不是孤身一人,而是有亲人疼爱的。
“外公,刘芳芳他们都不管你,你为什么要管他们,我不要紧的,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我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你受苦。”云笑如今只能拼命的抓住这唯一的亲人,和阎王爷抢人。
刘大山更急了:“瞎说什么,姑娘家哪能一辈子不嫁人,外公的身子外公知道,挺不了多久了,你不要让外公走的心不安。”大约是太激动,一口气一直上不来,没一会儿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云笑再也不敢多说,忙让白亦把人先放下,让他平躺着,刘大山才慢慢缓过来:“好孩子,听话。”
“外公。”云笑双眼含泪,却实在没有办法在这时候拒绝,抹了抹眼泪,心里打定主意之后才对青青道:“青青,让外婆她们把房间整理干净,换上新的棉被,再拿一套干净的衣裳给外公,小白,给外公擦洗一下身子,动作小心一点,注意别让外公吹了风。”
“是,小姐。”青青先领命而去,云笑的命令很清楚,谁造的孽谁还,刘老婶不是避之唯恐不及嘛,就偏要她动手,这就要看青青的手段了。
青青:什么样的刁奴我没见过啊,就这货色,弱的掉渣了。
白亦先去准备热水,随后才把刘大山抱去擦洗,云笑这时不好跟随,就在心里盘算着该给刘大山添置什么采买什么,从用药到饮食面面俱到。
屋内传来刘老婶大声的吵闹声,不过很快这个声音就戛然而止,云笑没有在意,以青青的身手,普通农村泼妇怎么可能搞不定。
“笑笑。”刘刚从屋内出来直奔云笑,“为什么让你的婢女对娘动手?”
云笑目光灼灼的盯着刘刚:“事到如今,你娘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看不清楚吗?非得等到外公被害死你才要醒悟?”如果这都骂不醒,云笑也不白费功夫了,毕竟蠢是没救的,“外公明知道她没安好心,却宁愿死在这里都不愿意让我带他走,只为了保全你们得名声,为了日后好说亲。想想当初小舅哄骗你去找我麻烦,想想外婆怎么欺瞒你差点把外公害死的。你醒醒吧,还要愚蠢的任人摆布被人当枪使吗?”
说完,云笑也不再看他,刘刚则犹如被当头一棒,愣在当场,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又有些寒意,突然手被握住,掌心传来温暖,扭头看去,对上曲氏又是嫌弃又是爱意的双眼:“笑笑说得对,你这脑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你若是实在不懂,至少也要分的清好人坏人,别尽听坏人教唆,哪天杀人放火都傻乎乎去了。”
“那是我娘,什么好人坏人。”刘刚不由自主的回了一句。
气得曲氏直接打了他一下:“你娘叫你看着你爹去死,你也这么做吗?”
“呃。”刘刚语塞,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那要我怎么办?”
“说你蠢,你还真就不动脑子了是吧?”曲氏真是对这个男人没脾气了,不过好歹没什么花花肠子,“以后有什么大事你就听笑笑的,没错,反正你也没啥脑子。”
刘刚:我是你男人,你的嫌弃要不要稍微隐藏一点,在晚辈面前给我留一点脸。
云笑这才好好注意了一下曲氏,以前总是被刘老婶和刘志抢了镜头,倒是没发现这有个聪明人,不排除有点小心思,可是谁没点私心,只要不做坏就行了。
“我可当不起,舅舅,你以后凡事还是多听听舅母的吧,别人的话听了之后别冲动,做什么事前都跟舅母商量一下。”云笑赶紧把锅甩给曲氏,她才不要当刘刚的人生导师。
刘刚还能说什么,对于听女人话这种娘们唧唧小白脸才会干的事,他一个壮汉还要不要面子了,出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笑他呢:“哦,那我在家里问你,出去就说是我自己的主意,不然别人要笑话我的。”
云笑:……
等了好一会儿,刘大山才在白亦的搀扶下出来,洗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清爽了许多,似乎没有那么严重一般。
“青青,动作快一点。”云笑催促了一声。
“是。”青青应了一声,转身就对刘老婶阴恻恻道,“赶紧的,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消失在溪山村,神不知鬼不觉……”
方才青青也没干啥,就是直接一脚把一把矮凳给踩了个粉碎,真的是碎成很多小块的那种,和劈成两半,那恐怖程度完全没法比。
刘老婶马上就闭嘴起身收拾,啥话都不敢再说,这会儿听到青青的威胁,更是加快手中的动作,玛德,云笑这个小贱蹄子哪里捡来的人,怎么个子小小的,这么凶残。
孙氏和刘芳芳早就溜回房间,这会又听到动静才出来看看,不可思议的看到刘老婶居然在打扫刘大山的房间,自从刘大山生病后,刘老婶就把他挪到这间原本是刘春霞闺房而后变杂物间的房间,名义是怕过了病气给别人。
刘芳芳和孙氏再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云笑等人,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于是所有人都闲站着,看着刘老婶一个人清理炕上的屎尿。
刘老婶:好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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