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着咖啡不回话,其实她以前不喜欢喝冰美式,太苦了,尤其是冬天,冷,伤胃,可是因为向考诤喜欢喝,所以她慢慢也逼着自己去习惯,然后到了后来。
好像就只爱冰美式了。
而她担心,向考诤现在对她穷追猛打,也只是因为她是他习惯了的冰美式。
不甘心,也担心。
“不过没关系,我输你一辈子。”他说,说完起身,拿起一旁的外套,要出门,走前留最后一句话,“冬天少喝冰美式。”
但步子走到门口,被北风照着高领毛衣狠狠灌了一口。
他喉咙动动,觉得不甘心。
折回去。
服务生看他一眼,想:怎么又回来了?
重新坐她身前,纪涵央抬头看他,不明白他怎么折而复返。
向考诤把衣服放一边,看着她,问她,“纪涵央,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不懂爱不会爱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
“你对照着世俗的标准来衡量我们的感情,哪一条对不上清单你就要在心里做个减法,直到一声不吭在心里把我的分数减到0,然后说一句我累了,逃走。可是从始至终你和我沟通过吗?”
“你哪里不开心你告诉过我吗?你心里给我做减法,然后觉得我心里也在给你做减法,所以在我面前演乖巧、演懂事、演你觉得我会喜欢的所有样子。”
“我说的对不对?”
“你别说了。”
“说准了?”
“这不是一个二十七岁的成功人士该有的礼貌。”
“爱情里谁都幼稚,我一遇到你就更幼稚,但我挺喜欢的。”
“向考诤你住嘴!我生气了!”
“今天我不惯着你。”
纪涵央气得胸口起伏,“嚓”一声站起来,拿起包就往外走。
“那我走?”
“随你。”
“我要走你追不追?”
“你想不想让我追?”
“我在问你!”
“我也在问你。”
纪涵央站着看着他。
周围有人把视线投过来。
纪涵央余光扫到,抿了抿嘴,她打算走。
“我是字面意思。”向考诤开口,把她脚步逼停。
纪涵央没懂,看他。
“不管你问不问我都会追,天涯海角我都追。”
“可这是我自己乐意的,是我自己独角戏。”
“但是央央,你想不想让我追,这个问题取决于你,你乐不乐意让我的独角戏有意义,我想知道的是这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