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济雅冷静的分析道:“我和巴桑自幼便认识了,巴桑可是有一身好武艺,说他会遇到埋伏而受伤我就不太相信了,何况是在军队里大伙儿都在的时候!那名信差说箭是从胸前贯穿的,就算巴桑不一定能轻易避开正面的攻击,其他人也一定会保护他才是,实在没有理由会变成这种情况。”
听完他的一番分析,漱玉蹙眉凝思。达尔济雅的推测可信度很高,毕竟在某些方面他对巴桑的了解要比她来得更深,她倒宁愿事情真如他所说的,她宁可自己是被骗了,也不要巴桑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那为什么这个信差要骗我们呢?”漱玉问道。
“我还在推测他的动机以及会是什么人派他来的。”
“既然你不相信他,为什么我们还要跟他来呢?”漱玉不解。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呀!若巴桑真有什么事,却被我耽搁了,那我是怎么样也不会原谅自己的。”达尔济雅无奈的笑了笑,“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这也是为什么由我陪你走这一趟,而阿济格留下的原因;再加上我对这一带的地势要比他来得熟悉,若真有什么事的话,要逃也比较方便。”
“你认为真的会出事吗?”漱玉显得忧心忡忡,“我们真的被骗了吗?但是为什么?”
达尔济雅叹了口气,“我到现在仍理不出个头绪来,照理说巴桑的敌人也都随着大军出征了,在这种时候有谁会做出陷害他的事呢?而且他的目的是什么?挟持你来威胁巴桑吗?”顿了一下,达尔济雅继续说道:“真是这样的话,这个人也未免太过胆大妄为了。你可是个格格呐,挟持郑亲王府的格格不等于是跟朝廷作对吗?”
“我的心中好乱,听你这么一说,我更无法厘清整个状况了。”漱玉一时没了头绪。
“我明白,但我仍然必须把这些推测告诉你,这样你心中多少有个底。别想这么多了,先去歇息,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呢!”达尔济雅催促着。
漱玉点点头,回到临时搭建的简单帐棚,木梨早已在里面等着。
“格格,怎么了?”木梨见到漱玉神色不对,关切的问:“出了什么事吗?”
漱玉把方才跟达尔济雅的谈话简略的说了一遍。“木梨,你看怎么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木梨沉思了一会儿,“奴婢比较信贝子爷的说法,奴婢不认为额驸会这么轻易就给人伤了。”
“是吗?”木梨的话使漱玉心中又多了一份信心。
“格格,我们以后行事必须要更小心谨慎才行。”
“我明白。”
“那么格格早点歇息吧!”
留在札克拜达里克的阿济格在漱玉一行人离开后的那天夜里,当他焦虑不安的坐在房内时,忽然听到外头传来的骚动,便知道事情不妙。阿济格匆匆的奔到外庭,巴桑似乎才刚下马,一见到阿济格,他疲惫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你有遇到我派去找你的人吗?”阿济格劈头便问道。
“什么?”巴桑听得一头雾水,“你派人去找我?出了什么事吗?”
“这下子糟了!见到你我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去找一口井跳下去了。”阿济格突然觉得全身乏力。
巴桑闻言剑眉轻拢,“你在说些什么?漱玉呢?她已经睡了吗?”
“或许吧!不过她现在人不在府里。”
“不在?她去哪里了?”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来,我们进屋里去。”阿济格走在巴桑的前头,“我会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听完之后,你可能会想要杀了我。”
当巴桑听完阿济格所说的一切后,心里确实激动得想杀人,但对象不是阿济格,而是那个阴谋设计漱玉的人,但他现在一心只想马上飞奔去救人。
深吸了口气,以平缓他内心的冲动。他开始追问阿济格一些他不明白的地方,以厘清整个事件的经过。
在弄明白了整件事后,他立刻派人去将那些刚跟他一同自战场上归来的同伴们找了过来。
不到片刻的工夫,所有人全到齐。巴桑向他们说明状况后,一群人便立刻开始讨论起应付的对策。
由于巴桑这次是带着他的贴身护卫队先行赶回来,因此人数只有十二名。但这些人个个是惯战沙场的骁勇战士、千中选一的精锐,又经过长期的共同行动,已培养出绝佳的默契,是支十分优良的军队。
一群人在天明前做出了决议,他们先派两名擅长追踪的同伴去追寻漱玉一行人的下落,另外再派人去通知尚在归途中的色布腾亲王。巴桑将人马分为两队,在稍事休息后,便整装出发。
巴桑、阿济格及另一名同伴三个人先行出发,剩下的人则随后出发。
现在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快的赶上漱玉一行人,在他赶到之前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呀!巴桑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
次日清晨,天色尚蒙蒙亮之际,漱玉一行四人又匆匆的拔营上路。
约莫走了两个时辰之后,原本骑在最后面的达尔济雅突然策马到了漱玉身旁。
“我们走的路线有些不太对劲,留神点,待会儿前面若有什么事,就马上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