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画都没了,或许他真该放下对过往的执念。
“所以啊,她对王爷来说是很重要的人,重要到为她将本不属于这个位置上的所有人都解决干净。”她接过话茬说,眼含泪花的问:“位置我已经让出来了,你来抓我,究竟是图什么?”
他图什么,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只是当时知道她就那么逃跑了,心里就像压了块巨石般,让他烦躁不已,迫切的想要把这个小丫头给抓回来。
“本王……”男人薄唇微掀,温然一笑,“想同你求和。”
晏雪初微怔。
之前他还答应过不动她呢,可后来还不是因为一幅画,就对她动了杀心么?
眼下他这般说,没准就是在温水煮青蛙,要是答应了,那等她放松之际,不就是取她小命之时吗?
不行,不行!我绝不能在同一个坑里再跌倒!
“我不要。”
她直言拒绝。
晏雪初的眼眶水雾氤氲,肩膀微微颤着,“我的性命只有一条啊,我只想趁着现在能好好的享受每一天,你已经掐住我脖子无数次了,我凭什么要信你的鬼话?”
女孩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中气十足,让外面的马车和冷旭都听得清楚。
冷旭的嘴角挑起浅浅的弧度,头一回儿有王爷求和,反遭拒绝的,看来王爷在人家小姑娘心里已经没了可信度。
“那如果本王拿出这样东西,以表诚意呢?”说话间,赫连珏拿出长方形的小木盒,将其打开,就见里面躺着一支云纹的羊脂白玉簪子。
仔细看,还能看到簪身上有一处细微的裂痕。
“这是……我的簪子……”晏雪初伸手去拿,指尖轻抚着那道细微的裂痕。
是当日被沐春摔断所造成的。
原以为这支簪子已经被丢弃了,没有想到它还能复原,重新回到她的手上。
“簪子为什么会在你那儿?”
她抬起泪眼望向他问道。
“那日你在府中被打,昏迷之时一直要这支簪子,本王让冷旭去找,拿到是已经断裂,本王就命人请了最好的匠人修复。”
簪子修好后,他本想找机会还给她的,但事务繁忙,最后倒是忘记了这件事情。
“如果你是在意画像被毁的事情,待回王府后,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
赫连珏轻轻开口,低沉的嗓音平缓,听起来像是山泉流动般。
晏雪初抬手抹了下脸颊上的泪水,嗓音有些打颤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谢谢你修好这支簪子,但是我不会跟你回王府,还请聿王爷放过我,从此咱们一别两宽。”
“你若不想回去,那我们便暂时不回。”
男人突然趁着晏雪初不备,直接夺走了她手里的小木盒,的尾音上扬,挟带着莫名的缱绻,“正好本王有一个地方要去,你陪同本王,待事情结束后,这支玉簪本王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你……”晏雪初怔然,随后就见他已经把小木盒收入袖口之中。
刚才还说用来表示诚意,转眼就给她收走了。
变脸比翻书还快。
可那是母亲留给她的簪子,她不能不要……
“你到底要去哪里?”她问:“干嘛要我陪你?”
“安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