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黎纵醒来就觉得头痛,一摸,头顶上肿了一个包,然后就这么躺在床上陆陆续续想起了自己昨晚干的那些事儿。
如果不是自己想起来,记忆还那么清晰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会逼着余霆吃肥皂地的。
而且他居然还认不出余霆的。
余霆洗漱完回来,看见黎纵还趴在床上像只颓废的青蛙,窗外的阳光照在床上仿佛要把他烤熟了一样。
余霆从衣柜里给黎纵选了几件干净的衣裳扔在他身上:“我是骗你的,你昨晚神经兮兮的样子只有我一个人看见,暴君的威严还在。”
黎纵猛地翘起来:“真的?”
余霆闭了闭眼:“原封不动。”
“好你个余霆,”黎纵一脸你好毒的心啊,“说什么拍了照片发群里,我说怎么翻了七八个工作群也没看见!”
余霆眉眼清明,一点也不像熬过夜:“你光溜溜地在浴缸里扑腾,应该算是限制级画面,传播出去网警就该来找我喝茶了。”
黎纵一脸你还好意思说:“这不都赖你吗,你要是半路没把我给扔下我至于被那群人当酒葫芦灌吗?你给我选的这是什么衣服啊,这是去年的款了,哪儿翻出来的??”
余霆看了一眼那件衣裳,觉得款式挺好看的,但还是重新给他扔了一件过去:“我觉得很可爱,我都有点舍不得自己独享,堂堂神鬼莫近的黎支队长喝醉的样子,这应该算是国宝级的画面了。”
余霆忽然有点后悔没给他录一段一来,昨晚黎纵一个人被一群人围着灌酒,最后黎纵不省人事的时候,那帮人也没两个站得稳的,下回再见昨晚那种风景可相当不容易啊。
黎纵冷哼了一声:“你就笑吧,等下回我们结婚,我也叫一帮人灌你,我就不信你喝大了能比我好多少。”
结婚?余霆诧异地皱了皱眉,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就随口应付了一句:“别胡说,我们两个大男人结什么婚,你赶紧穿好衣服,今天下午一点队里出任务。”
他说完接起电话径直往外走:“喂……嗯,我马上看了回复你……”
黎纵就纳了闷了,结个婚怎么就成胡说了?他抓起裤子囫囵往脚上一套:“大男人怎么就不能结婚了?我告诉你,我在梦里都想好了,我要亲自出马设计婚戒,自己当司仪,再选一个全世界最灵验的教堂,过节婚礼当天咱们直接从大气层跳伞,降落到婚礼现场……”
余霆接着电话压根没听他叭叭,关门之前还指了指他的裤子催促他动作快点。
黎纵火急火燎地把裤子穿反了,又反过来重新穿了一遍。
余霆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脑登录邮箱,里面全是从各市级部门抄送过来的报告副本,都是关于华融旗下的一些旁支线索和搜捕进程,还有就是安排沈栋和沈光之的进度汇报,最后一封邮件是李剑发来的,沈栋押解出监的申请已经通过厅里的决议,通知已经下达到了看守所那边。
余霆给李剑拨了一通电话,让他立刻和看守所那边沟通,今天下午就安排沈栋和沈光之见面,又给侯小五打了电话,让侯小五亲自去接沈光之。
黎纵穿戴好出来的时候余霆正坐在沙发上讲电话,他阔步走到沙发后面,手动把余霆的头掰过来照着他还在说话的嘴就是一口,然后翻到沙发上躺在余霆腿上,冲着余霆痴笑。
余霆的衬衣松松垮垮的,领口的扣子松散着露出了白皙的锁骨线,说话的时候莹白的喉结上下滑动,黎纵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着玩。
余霆也没拒绝,反而抬高了下颚任他把玩:“行,我等你消息,”他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现在才七点,半小时之内搞不定我就自己去一趟,我这边距看守所也不远……”
黎纵有点无聊,余霆不理他他就在余霆身上这儿摸摸,那儿摸摸,还把抓着余霆的手伸进自己衣服里摸自己的八块腹肌。
他自诩自己的小眼神已经够撩人了,可是余霆就是专心致志地讲电话,叹了口气,视线一飘一飘落到了茶几上,被一张贺卡吸引住了。
那张贺卡做得还挺浮夸,粉粉嫩嫩地,封面上还在粘了一支嘎嘣脆的花,黎纵揉了一下渣滓掉了他一脸。
黎纵呸了两口渣翻开一看,眉头倏地皱起来。
贺卡里面画的是两页四格漫画,黎纵觉得这个画画的人着实差点天赋。
余霆刚挂了电话就听见黎纵说:“玉宝画的啊?”
贺卡上并没有署名,余霆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黎纵点评道:“你看这个杨玉宝扎着高马尾,还穿校服,旁边这个一看就是你啊,特点抓很狠准,就是画工和构图一塌糊涂,你看,这还写着对不起,一看就写得很憋屈,没细看还以为是蚊子血。”
余霆点了点头,其实他也这么觉得。
黎纵拿着贺卡嘴角的笑就没停过:“就玉宝那个千年太岁的性格,你看她对龙潇月呼来喝去的样子,她给你跪下都不一定是真服气的,但她能花心思给你画这玩意儿,说明是真知错了。”
余霆想起了昨夜送杨玉宝的情形,她把贺卡藏在书包里别扭了半天才拿出手,最后被余霆多问一句还一副要发脾气的样子,叹息道:“她这样的性格以后出了社会免不了要很多吃亏的。”
“那不正常嘛,”黎纵完全不以为然,张口就来,“谁以前不是娇生惯养,出社会之后遭几回毒打就老实了,嘶!”
余霆帮他揉着头顶的青包:“现在知道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