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罗伯纳的肩膀,我对他笑道,“暂时还没有。你先去洗个脸。”
罗伯纳朝珍娜扮了个鬼脸,然后入了卫生间。
凌晨四点。四周静悄悄的。
“李先生没睡好?”珍娜望着我,突然问。
“睡了,睡了一会。”我不敢说睡好。因为我根本就没睡,灵魂此刻还跟在我屁股后面擦眼泪。这家伙,仿佛在监视着我,只要一有点不对劲,它肯定就要跟我闹别扭。
罗伯纳出来了。不用我说,他马上打开电脑,望着我问,“查什么?”
“机场附近的建筑物。”我道。
很快,机场显示出来了。附近的建筑物也显示出来了。
“看有没有一幢靠近机场正门出口、又没人住的楼房。”我对罗伯纳说。珍娜的目光闪了一下。她一听就明白,我在寻找最佳的射击位置。所谓最佳,也就是不惊动别人,又能达到射中目标的地方。
“有一幢旧楼房,与机场出口斜对面,座东朝西,相距出口一百五十米。”罗伯纳干脆利落地将我所要的资料报了出来。
“行,就它。”我道。
五点十分,我们离开了旅馆,朝机场开去。
没有人问我所要射杀的目标是谁,怎么知道杀手会来。在他们的心目中,我好像已经是料事如神的了。
其实,并非我料事如神,而是,一连串的事情,使我深感对手非常厉害。我的灵魂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就出乎我的意料。原以为他也像我一样,只是个梦想家,而不是一个行动者。实则不然。他早将我们的古训“欲肩天下之大任,先劳其筋骨”付之实践,练就一付好身手,且出手狠。再就是湖边神秘的白影。我的灵魂说他是他的探子。我原来推测会不会是汉德姆斯,因为我们追他追得紧。但细一想,第一、第二回合,不但让我们避过,而且令他损失不少,已经知道,我也不是一个笨蛋。汉德姆斯绝不会是我的对手。既不是我的对手,他自然就不会再用他。那么,神秘的白影,就是另有其人。
这人是谁?
当我追他的时候,他闪避得很快,显然很熟悉苏必利尔湖这个地方。两种可能,一是他为当地出生的人,二是当地周围的人。
探子离我们很近。
这是我得出的结论。
原打算在桑德镇多住几天的,我的灵魂便去设了迷魂阵,令我的对手一时半载找不到。可没想到汉德姆斯暴露得这么快,一下子就被我揪住了,便来个将计就计,叫罗伯纳向总部发信息,又闯入国防部的资料中心,自我暴露。
当我们撤离小镇,不用说,我们的行踪已经传到了我对手那里。对他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渥太华有他的人,但这些都是浮在表面的人,早在各国的特工监视之下,是不能动的。唯独的一个办法,就是派人前来渥太华。
我推测,从他知道我们撤离桑德镇,到确定我们确实是前往渥太华,他大概需要七八个小时。当然,这都是我的灵魂去骚扰他的结果。确定之后,再发出指令,派杀手前来,又得要一段时间。我估算了一下,杀手乘搭的飞机,在早上六点半到达渥太华机场。
车上没人吭声。
他们都在等着我发话。我便对罗伯纳道,“查一查昨晚九点从X国飞来渥太华的航机上,是不是有三个法裔墨西哥人。”
罗伯纳最开心的是要他摆弄电脑。我的话音刚落,他的键盘就“嗒嗒嗒”地响起来了。不一会便报告——
“没错。机上就三个法裔墨西哥人。一个是哥斯特,身高一米九二,是个胖子,曾是特种部队的队员;一个是莫尼克,身高一米八三,身材健壮,前身是特警;一个是尼高,身高一米八五,是个拳击手。”
跟我灵魂回报的资料一样。我想。才知道我的灵魂哭归哭,该干的事仍然是干得头头是道。
我扭回头,对华莱尔道,“到了目的地,你和波姬丝、罗伯纳留在车上。我和泰森、珍娜实施狙击。”
“不,你留车上,我去。”华莱尔第一次提出反对意见,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