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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贡院里憋了九天,花岱延三场考试下来?,交上去的卷纸寥寥几行字。
大门?外的同窗已经在讨论这次的试题,见他这么?迟才出来?,几步迎上去。
“载明兄,这回考得怎么?样啊?”
“诶?你这眼皮子底下怎么?黑黑的?是不是提起笔来?收不住手了?”
“这脸色怎么?这么?差?身子不舒服啊?”
这几日在里边,花岱延字没写几个,觉也没睡好,脑子里全是想着肖宴和王文瀚是否真的战死了?
花岱延轻强颜欢笑,摇了摇头?:“这题……太难。有时想闭目歇息,可隔壁号舍不知是哪位仁兄,那鼾声?如雷。”
初八那日,刚进入自己的号舍,随后有一位瞧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看他走路有些不稳,路过时空气里都带着一丝酒气。而后的这几天里,只要花岱延没走神,都能听见隔壁的鼾声?。感叹此人眠食好的同时,也大低能猜测到他应该也没写多少字。
说完无意地回望了一眼贡院大门?,恰巧看到那人伸着懒腰走出来?。
“就是他,考试跟玩儿?似的。”
众人都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以为同窗认此人来?,“这个人考试前几天我还在藏春楼见过他,喝得酩酊大醉的,听人家?说跟陈南王府沾着亲,但看这副德行怎么?也不像啊。”
大伙儿?都说要上酒馆喝几杯松快松快,花岱延婉拒道?:“你们去吧,我这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找个地儿?清净会儿?。”
他知道?吃过饭,下午还要去拜会广林王府家?的公子,来?之前他们几个说好的一起,但眼下的花岱延对此没有丝毫兴趣。
独自回到客栈,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肖宴和王文瀚。
出来?想寻个消遣的地儿?,之前来?京,通常都会上流仙台听几曲,这是京城最好的乐馆。
流仙台里最好的乐伎当属柳青娘,虽说已近暮春之年,听客门?依旧挤满门?庭。柳青娘精通音律,吹拉弹唱无所不精,其?中以琵琶最为出名。之前花岱延帮杜南秋求琴谱,便是花重金从这柳青娘手里买来?的。
等到了流仙台,门?口小哥说今日被已经被人包场,他只好出来?。
沿着平乐坊再走一段路,就到了妙音楼,虽然里边姑娘们的曲艺不如流仙台,不过还能凑合凑合听。
今日满城都是来?自武朝各地的举子,花岱延回了一趟客栈,出来?晚了些,包厢没了,只能二楼看台上坐着听下面台上的曲子。
他还想找个包厢听会儿?曲,看看能否入眠,正犹豫中,二楼看台的桌子也陆陆续续有人坐下,赶紧也找了也角落里的桌子坐下来?。
等伙计把?茶和点心都端上来?,花岱延看了一眼大厅和二楼的桌子,全都坐满了,他要是再晚到一步,恐怕连大门?都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