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南天感到心寒不已。
而最让林南天心寒的却是命天赢的转变,这个曾经的兄弟和朋友,登上帝位之后却已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六亲不认,再也不是林南天所认识的那个嬴天冥,判若两人。
权利,让人腐化。
光从他为了活命可以用林家族人的命来威胁林南天便可见一般,以前的嬴天冥又怎会如此做?
人,会受周围环境影响,会受经历所影响,就像林南天一样,从一个毫无心机可言的宅男到现在,走了多少弯路,碰了多少次钉,才懂得现实的残酷,才明白世间的真理。
命天赢亦是如此,偌大一个帝国要接手,面对十万火急的局面,面对独木难支的难题,他亦不得不改变。
世事弄人,这又能怪谁呢
林南天绝不会让命天赢安然离去,拥有如此才智魄力的敌人就像是一头躲在阴暗处的猛虎,冷不防便会对自己造成极大的伤害。
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彻底。
这种潜在的威胁,自然是要除去。
不得不说的是,承天国的这条地底通道比起冥教那个要复杂许多,冥教那条地底通道能穿过可置人于死地的沼泽地,而承天国的这条地底通道竟然连一条漫长的江河都能穿过,延绵数十公里,相比之下工程量大了几十倍不止。
话说炎阳国是怎么都猜不到承天国竟然能跑得如此之远,范围如此之大,就算想追捕亦是无能为力。
江河之上并无任何船只,但林南天却是拥有避水珠,而且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不需要避水珠,光凭身法亦都能在江河上如履平地,渡过了一条江,又连续跨过几个山头和树林,林南天终是等到了命天赢冒出头来。
此次他并未直接展开杀戮,只是耐心地等待着,地底通道的出口是一个破旧的茅屋,房屋并不大,有些灰尘,似是没人住一般,倒也没有人会去怀疑这茅屋竟是内有乾坤,而在房屋的外围,还有许多相同的房屋,包括井水、生活用品等等,显然这是一个村落,但却不见人影,想来定是在此次战乱中被炎阳国所屠杀。
心中沉声叹了口气,林南天亦深感无奈,战争,总会死人,这是怎样都无法遏制的,唯有将整个武神大陆统一,生活在底层的民众方才会有好日子过,不用再提心吊胆。
只差一点点了
林南天握了握拳头,面色正容,只要不出意外,大计划能安然实现,武神大陆便会出现一统的局面。
届时,一切都将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微微的唏嘘之声从原本安静的茅屋中传出,伴随着一阵杂乱的声音,茅屋的门被缓缓打开,一道黑影率先窜出,身形盎然而立地四处观望,虎目炯炯有神地扫视,淡淡的能量气息蔓布全身,正是那时在皇宫中保护命天赢的最后一道防线——炼愁。
实力最强的他充当着先锋的作用,若然有敌人亦可率先发现并加以解决,而命天赢作为承天国的未来,自是受到了最严密的保护,在炼愁严密检测并无任何危险后,茅屋中这才缓缓出现一道又一道的人影,有幼童,也有许多实力高强的修元者,还有几个女眷,穿着异常的华丽,容貌怡人,显然非一般的女子。
在茅屋外聚集了数百个人影后,命天赢这才缓缓出现,比起冥教的万人大逃亡,承天国的“阵容”无疑是精巧了许多。
贵精不贵多,人数一多,便越引人注目。
命天赢的眼神充满着黯然,双目无关,神色中蕴含着淡淡的悲伤,显然此次战争的失利,被联邦的算计,一幕一幕都充斥着他的心田,使得他感到一阵挫折感,身为一国之主,此等严酷的失败他才是第一次真正地品尝道。
涩苦,难忍。
“陛下,振作起来。”一个头顶凤冠的女子站在众女眷前方,朱唇轻启,柔声言道。
“陛下不必如此颓废,未到最后一刻毋须绝望。”黑衣男子炼愁沉声而道,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起起落落没看过,自是阅历过人:“武神大陆局势百年一小变,千年一大变,改朝换代起起落落那是自然的事,只要保得我承天国根基,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
命天赢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握了握女子的纤手,示意她毋须为自己担心,面色虽凝重,但却未失去信心:“朕并未绝望,从小朕便知道凡事没有不劳而获的道理,朕只是感叹世事无常,天意弄人”
轻轻摇了摇头,命天赢的双眸闪过一丝晶亮,灼然而道:“朕还年轻,还可以重头再来,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联邦摆下如此大的阵势算计我承天国和炎阳国,看似算无遗漏,却偏偏忘了一个很关键的因素朕会等待,耐心等待机会的来临。”
“臣等誓死追随陛下。”
齐整的声音四面八方地响起,一片廖亮而整齐,充满着坚决和果断。
这里,皆为承天国的精英,是承天国未来崛起的力量、框架和支柱。
感受着这片融合而又感动的气氛,命天赢感觉到心中的郁结似乎舒缓了许多,环视着这些精英人才,信心似乎渐渐回来,正待说话,陡然间,离他不远处却是陡然出现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