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玛师郎扯腔扯调的喊声中,观礼台两边边,两挂子万响长鞭就乒乓乓炸响起来!
鞭炮声中,鼓乐声中,万众瞩目中,桡手们抬起石三怒,涌到了观礼台前。
石三怒一腾身跃上了观礼台:“阿爹!”
“好伢崽!给老子我长脸了!”麻大拐子拍起桌子喊得山响,好像生怕一台的人没长耳朵听不清。
抓起桌案上的红绸带,他就塞到了太爷鼻子底下:“十四太爷,有劳您老人家的大驾哟——”
台上的寨首、乡绅一个个阴起张脸好像被人刨了祖坟山——偌大个竿子营九弓十七寨,居然给排帮抢尽了风头,这也着实令众人脸上都无光。
唯有龙太爷硬僵僵还挤起了一脸笑,接过红绸带客客气气:“恭喜大扛把子旗开得胜,排帮一代更比一代强。”
“我养的伢崽,当然比我强!”麻大拐子一点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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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龙船(18)
愿不愿意,太爷也只能将红绸带披上石三怒的身,再解开那把牛角刀递过来。
一把抓过刀,石三怒向着满场观众,将刀高高一举。
四四周周,欢呼如潮!
“阿爹,”石三怒一纵身跳下了观礼台,“我去一下就来。”
麻大拐子就问:“哪里去?”
石三怒一扬手里的刀:“我答应了,要把这把刀送给一个妹伢。”
“送妹伢?哎哟,好哇好哇!去去去,快些去快些去!”
——望着三怒走向观众,麻大拐子伸长脖子脸上笑得好像开了朵菊花。
便在这时,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开人群匆匆挤上了台。
——那正是保镖朱彪与麻大拐子的那名手下。
朱彪一上来就趴起汪兆丰的耳朵边边跟他咬起了耳朵。
那名手下却不曾开口,一只右手五根指头左一扭右一转连做了几个稀奇古怪的手势,再往旁边台下一指,台上前排几个人就看到了挤在台下的吴疤子,摁起条右手臂半边衣袖子被血染得鲜红。
汪兆丰才听了几句,腾地就站了起来!
——压抑着惊恐失态,他向太爷略一拱手:“龙镇长,不好意思,敝号那边有点小事,恕汪某失陪。”
带起朱彪,汪兆丰甩脚就走。
那个报信的土匪也向麻大拐子一使眼色:“麻爷——”
“着什么急?”麻大拐子手一挥,“我伢崽要给妹伢送刀子,天大的事等老子看完再讲!”
一边喊他一边伸起个脑壳直望前头石三怒的背影,好像汪兆丰走不走他都没放在心上。
——他是不着急,刚才那名手下几个手势,已经让他搞清白了他要晓得的一切。
一个手势是讲点子来路已经摸清,碰了不犯河规。
一个手势是讲吊的线失了风——吴疤子既然人在台下,那自然是老马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