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点点头,“我知道了。”
“好了,我们吃饭去吧,从中午开始一直忙到现在,我早就饿了。”
“好啊。”沈冽收拾好东西,跟着我走出教室。
“不知道今天晚上食堂里有什么菜……”我刚准备继续带沈冽去吃食堂,却又忽然觉得不对,“我糊涂了!你现在正是消耗能量大,需要补足营养的时候,食堂里的那些菜品单一的伙食怎能满足你的营养需求?今天晚上我们不去吃食堂了,我带你出去吃吧。”
我带着沈冽往外走,一面在心里盘算着附近有哪些比较好的餐厅,一面说道:“你有没有什么比较喜欢吃的东西?我记得学校附近有一家鸡汤煲不错,我们去试试?”
我正自顾自地说着,沈冽却忽然拉住我的手腕,“不要去外面吃,不就是鸡汤吗,我给你做。”
“啊?”我有些回不过神来,茫然地看着沈冽,“你会做菜?”
“当然,”沈冽握住我的手又很快放下,“别的不敢说,我做菜还是不错的。况且买回来自己做,比在外面吃要便宜很多。”
我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心想小伙子的想法还是挺朴实的。不过就算他住不好也没关系,刚巧我做饭的手艺不错,实在不行我该可以给他善后嘛!
一个小时后,我和沈冽提着从菜市场买回来大包小包的菜,回到了沈冽城北的家中。
沈冽小剧场:
如果一个人一辈子好运的总量是守恒的,我想我全部的运气,大概就是换来了一个苏荇。
在遇到她之前,我从来不敢对别人提及我的梦想,怕遭到耻笑和反对。毕竟我只是一个在贫民窟生活卑贱如老鼠的家伙,竟敢堂而皇之地做这样的白日梦。
乃至于我不敢轻信任何人许下的承诺,我所收到的承诺并不是用来兑现的,其中大多数都是敷衍搪塞之词。所以在苏荇对我许诺的时候,我也不曾把她的话当真,心想大概那只是用来安慰我的一番说辞罢了。
但是世上竟真有这样不可思议之人,做着不可思议之事。
当我真的坐在画室里,手握画笔,面前摆着大卫像,才对苏荇曾经说过的话有了实感——原来这一切都不是虚假的许诺,她说的话是可以当真的。
自从我毕业之后,这种生活就连想都没再想过。
她耐心地指点着我从素描开始练起,说着我之前听都没听过的知识,感觉完全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原来素描应该这样画,这样联系,还有那么多的技巧要注意,并不是简单地勾勒出线条就可以。
我认真地揣摩着绘画技巧,却因她站在我身边而精神高度紧绷。
“哎呀不对,你把这线条画得太粗硬了!”她站在我旁边观察着我画画,频频指出我画中的不足。我按照她的意见修改,却总不能达到满意的效果。
苏荇也是个急性子,当我不能抓住要领的时候,她忽然俯下身来握住我的手,带着我感受正确的绘画方式。那一瞬间我心脏像被电流击中,呼吸一窒,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的心竟然骤停了一瞬!就在那一刻,我几乎有种不能呼吸的错觉。
哪有这样犯规的?凭什么她可以如此随意地握住我的手?她一直把我当成学生,而没有看成男人吧。
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就连被她握住的右半边身子都开始僵硬起来。我强迫自己将大脑里的杂念都排除出去,只想着她教给我的绘画技巧,但是很失败的是,我完全做不到。
她的气息和体温的存在感如此强烈,我没法不去想她。我想反握住她的手,但仅仅维持住现状不动,就已经用上我全部的自制力。
就在这时,仿佛犹嫌不够似的,她一头黑直的长发垂了下来拂过我的颈间。那黑发的触感就像是从我脖颈间划过的丝绸,抑或是流动的黑色瀑布,发丝尾梢擦过的时候,就像是在被蚊子咬了一口包的伤口上,雪上加霜地撩过,过分地亲昵。
她尴尬地将自己的长发挽住,粗心大意地说了一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但问题是,这分明不是细节好吗!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