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贺大人给我捏捏腿?”陈幺娘一脸一碗水端平的问凤淳,说着就要抬腿翘过去了。
凤淳手拿碧绿的玉杖举高,大有陈幺娘敢放腿过来放肆,他就敢同归于尽,脸上的决绝表情异常坚定。
陈幺娘看了嘁一声,腿自然的放去了宝墨的腿上,骆宝墨毫无男子气概的就这么任放了,还当真有一下没一下的给捶腿。
凤淳看了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形容了,心里酸溜溜的想着,这还是他的表弟骆宝墨吗?一个女人就成绕指柔了?这么没出息的吗?他甚至都没给自己这个表哥倒过茶。
陈幺娘轻佻的对凤淳吹了个口哨,龇牙笑的惬意,半靠着车璧目光来回的,在凤淳身上打量裁度什么,赤裸裸的眼神看的凤淳恨不得找洞缩进去。
凤淳终于抵不住陈幺娘热辣的眼神了,满脸怒火的要开口训斥出声。
陈幺娘忽然收回目光微微闭上,无聊的吹着乌溪河有名的“艳郎调”,缠绵悱恻的缱绻哨声响出老远。
洒落在马车跑过的广阔路上,很是缠绵热烈的调子,把车厢里的两人吹的抱头红脸,死都不敢抬头看陈幺娘一眼。
车外赶车的车夫和武平安,是没有半点的绮丽心思,脸上反而多了几分落寞茫然。
艳郎调只有河上的有钱老爷们,才能听出情欲的兴趣来,或者说听出别样的趣味,他们这种奔波的人,听了只有无力和无奈。
这大概就是我不懂你的浪漫,你不懂我迫切的艰难生活。
马车跑的很快,就在凤淳快要憋不住哨声了,车外传来车夫的天籁声音。
“大人到了!”
凤淳心里暗暗吁了一口气,稍微整理一下衣裳掀开车帘搭上去,迫不及待的跳下车匆匆而走,车夫看了急忙跟上去。
武平安在陈幺娘的目光里,也无声的跟着凤淳的脚步离开了。
宝墨目光看着车窗外凤淳的背影,声音很轻的劝道。
“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他很多时候都是被逼的。”
陈幺娘睁开眼讥笑的看了一眼外面回道。
“是他先犯贱的,真当老娘跟他那俩丫头一般?唐家兄弟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都缺少“自知之明”,以为是个女人都喜欢他们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宝墨闻言沉默了半晌,伸手握住陈幺娘的手低沉道。
“那也不必把自己弄成这般名声,你不介意无所谓,林尚存心里多少会介意的,莫要到那时候后悔不迭。”
陈幺娘歪头似笑非笑看着骆宝墨。
“我一时竟不知你是真心对我好,还是跟他们一样的,都是有目的的对我好,我姑且就当你真的对我好吧!”
“小随从这里是楚溪郡呀!”陈幺娘无奈的说完笑了一下。。
“知道这里的女子出头多难吗?远的不说,就芙蓉楼的牡丹夫人,她能在乌溪府有一声“牡丹夫人”的称呼,晓得她脱了多少层皮吗?”
“你可知凤池给她想了多少办法?又靠了多少人扶持,宣娇才勉强站稳身子的?”
“她如今能站住脚跟了,用的还是“牡丹夫人”的花名,而不是“宣娇”这个本名。”
“你再看看八方茶楼东家阿英,她辗转在多少男人跟前,至今都不配拥有自己的名字,你再看看我,你觉得我该怎么才能站住脚跟?”
“她们有美貌武器可慢慢图谋,我有什么?容貌我没有、背后靠山也没有、如今好不容易有两个想利用我的人,我要是不撒泼拉紧他们,你怎么会喜欢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