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人怎的想到来本将的军营借人?没有征调民夫吗?”
凤淳闻言叹了一口气,“去年乌溪坡发生的事,相信祝将军应该有所耳闻吧?田大人处事蛮横,给乌溪坡留下不少的窟窿,弄的到处怨声载道的。”
“贺某费尽心思才征集到二三百人,实在是征集不到人手了,才厚着脸皮来祝将军跟前求求援手。”
凤淳说到这看祝将军面色依旧平和,心里有了一二分的笃定,接着继续道。
“偌大的废墟船场,二三百人根本无法整理出来,将军知道的,以前吴氏在时,楚溪郡的赋税他们可以帮大忙,今儿吴氏不在了,本府郡的赋税难免拖沓了许多!”
“贺某无法,只能请新的“陈氏船场”接手整理,如若将军援手帮忙人手,贺某与陈氏家主必会感激涕零。”
“陈氏家主?莫不是贺老弟身边这位?”祝将军放下茶杯脸上恰好表现出惊讶,锐利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打量陈幺娘。
“回祝将军的话,正是草民陈拾露,”陈幺娘赶紧走出来弯下腰。
祝将军绷着脸上下打量陈幺娘,眼里都是怀疑的模样,一个姑娘能做陈氏家主?莫不是来戏耍他不成?
“贺大人莫不是与本将开玩笑?她当真是陈氏家主?”
“回大人,草民的确是陈氏家主陈拾露,”陈幺娘坚定的再次回答祝将军的话。
祝将军脸上没了热情变得平淡起来,
凤淳重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陈幺娘放下了茶杯。
陈幺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大荷包,大胆的走到祝将军跟前,双手给荷包放去桌边,嘴里小意道。
“草民来的匆忙又无见识,不知道拜访求人礼节规矩,这点意思还请将军勿要疾言厉色责怪草民,也勿要与知府大人起了生份。”
“贺大人也是爱民心切,前几日贺大人去船场视察民情,见干活民夫累之疲惫不堪,废墟地还未整理出十之一二,着实心里不落忍,又听草民近些日子要带人走官盐,遂决定带草民来将军处求求人手帮忙。”
祝将军没有接陈幺娘的荷包,目光盯着手边荷包看半晌,实在是荷包过于厚实了!手有点不听话的想摸摸,好在心比较听话稳的住。
又听陈幺娘有能耐走官盐,眸底多了两分热情,撩开眼皮看向凤淳亲切友好,等凤淳保证交代说话。
凤淳也没拿乔笑着指陈幺娘,轻描淡写的介绍起来。
“将军莫看拾露年纪小又是姑娘家,她那心和胆量却是不小的,比一般的男子甚至还勇猛些呢,不过也得益于她有几个好兄长!”
“其中一个兄长想必将军有耳闻,就是盐院府衙的新进大人唐凤池,她未接手陈氏船场时,便是跟着唐大人行走办事的。”
“唐大人觉着拾露大了,总是行走衙门与花船间不成体统,便责令她兄长百花寨姑爷陈刁,辅助她到船场接手家主事宜,以后全权处理官盐行度。”
“将军是知道百花寨的,去年就进官盐文堞行列了,有足够多的走官盐经验人脉,他们还是第一个走车队盐寨子,让楚溪郡免了交不上盐的责罚。”
“她剩下的兄长们,都在北码头与盐院府打交道做事,做的生意是……”凤淳手指在茶杯盖磨了三圈。
祝将军看凤淳的手指倏然坐直身体,重新打量陈幺娘多了慎重。
“所以拾露做陈氏家主,将军心放肚子里去吧!她完全是合格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人再有能耐,她也撑不起大天来,终是需要兄长们多多帮衬看着,饭锅大吃饭的人多才香,将军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凤淳松散的笑问祝将军。
“贺老弟此话不假!不假!虽说吃饭人多热闹些,那遇事不更是人多分分就没了嘛!楚溪郡别看无风无浪的平静,其实风浪都在看不见的船底汹涌,”祝将军朗声愉悦的拿起荷包装怀里了。
“不知道陈家主想要多少人手走?”祝将军装好荷包和蔼的问陈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