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的可是盐引钱?”宣娇没了玩笑的成份。
凤池听宣娇问没了沉默寡言,内心里第一次重新审视了陈幺娘,小五这段时间委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是不是她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改变?
“没错!难为她有份机灵的狠劲在里面,跟我空手跑码头不差什么,甚至比我跑码头还多了两分智谋!”当初我成立隆兴号都没她这个本事。
“可惜,世上再无吴氏船场了!更没第二个吴玲珑支撑帮我拿钱,我也尝到了寸步难行的滋味了,吴氏船场我丢的亏了!”
宣娇闻言瞬间低下了头,吴氏船场的错都出在了她身上。
凤池瞥了宣娇一眼,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
“阿娇要暗中多多帮拾露,船场今年无论如何都要支撑起来,景王如此频繁的动作,想必他与信王已经到了明面化,盛京争的厉害长姐避一避未尝不可。”
“皇上一直装聋作哑的,任由两个最有能力的儿子争,无非是想争到最后,败的那个他亲手剪除,借以保全剩下的儿子们,谁说皇家无亲情的?”
凤池讽刺的讥笑哼了一声,眼里都是雾沉沉的阴霾密布。
“公子……”宣娇担心的喊了一声。
“阿娇心里要有成算了,我们务必在脱身前,把隆兴寨的生意都移交到船场手里,如果百花夫人还是这般的不识趣,寨子也不是非她掌舵不可。”
“没事多敲打敲打阿英,阿英若是不听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让她好好的哄着二当家争一争。”
“还有林尚存,他再没眼色的坏事就别留碍眼了,不要事事都要我分心多嘴问,”凤池凝着眉头叮嘱责备宣娇。
宣娇垂下头忙应好,走了好一会宣娇才小声说道。
“公子,阿英那里确实掌控不住了,她如今心大了,一心想做田文鹰的妾侍,为了跟我一较高下在公子跟前争脸,连讨厌的小五姑娘,她都能放下身段去讨好了!”
“伴月已经来跟我汇报了好几次,阿英总是暗地里叫她去接触陈幺娘,不是给吃的、就是要她送钱给小五姑娘花,我要不要……”
“不用,”凤池脸上浮现了残忍的笑,眼里的玩味越发的浓烈莫名。
“她跟田文鹰成不了的,你让伴月多在她耳边提提陈二,没事也让陈二去茶楼走走,她手上不是有田文鹰粮铺吗?就以粮铺的事让陈二多跟她接触。”
“月老的姻缘线哪怕被人刻意剪了,也总是挡不住天注定的结果,苦鸳鸯总有地府团圆的日子。”
宣娇倏地睁大眼睛停下脚步,脸上都是吃惊的表情。
“她……他们是……夫妻?”
“对呀!他们是有名的恩爱夫妻,还有一对聪明伶俐的女儿,”凤池笑着丢下轻飘飘的话。
宣娇听完半天都回不过神,“他们既然是……公子为何还要他们走动?”
凤池背手不屑道,“阿英不是要争宠吗?既然陈二注定喜欢她,不如成全了他的心,多让他靠近阿英,他才会做事上心乖顺些,有什么比心甘情愿做事更让人放心?”
宣娇心里茫然了起来,好一会才回过神道,
“我明白了公子。”
“拾露跟你要完钱,下一步该是想着去找阿英要钱了,你吩咐伴月,多劝劝阿英顺了拾露的意给钱。”
“田文鹰此时虽说是阿英的靠山,但是提醒她别忘了,田文鹰可不在是知府的公子了,没有多少能力护着她,做人识时务才能活下去,”凤池说到这已然没了任何温和。
“属下清楚了公子,绝不会让阿英坏了公子的事,”宣娇深呼吸了一口气应好。
她莫名怀念公子初到码头跑生意的日子。
那时候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不过半年光景隆兴和就出头了,如今废墟船场半年过去,整理了这么久都未见到任何成效。
……
陈幺娘带武平安马不停蹄的回船场,回来时已经是夜里子时完了,俩人饿的已经前心贴后背了。
武大叔两口子忙把温的饭端出来给俩人,目光怜惜的看他们恶狗吃饭,一顿风卷残云放下饭碗,陈幺娘打了一个饱嗝。
一阵风似的跑回自己棚子点灯,拿出她讹来的纸笔开始写,一页纸密密麻麻的写完放下笔,掏出银票分了装荷包里系好,返回去把信递给等着的武平安。
“平安大哥,你明儿一早带信去仓库,找到我二哥要他送你去衙门,找到骆宝墨把信给他,让他务必跟贺大人商量好再做决定,有些机会没了就没了。”
“好的家主,”武平安小心的把纸折好装怀里,坐直等陈幺娘吩咐后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