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帮我查点东西,”凤淳说完对小厮招手附耳让过来,轻声交待了好几句。
小厮得了命令飞快的跑了出去。
陈幺娘从府衙出来跳上车,马车里泼皮怪一直在等她。
“如何?贺大人同意了吗?”
陈幺娘嗤笑一声,“他那人贱的很,做人狡猾又贪婪,想自己独吃几条大鱼,还不愿意沾鱼腥子。”
“竟打主意让我出面,替他周旋得罪祝将军,我能让他如愿才有鬼,我直接模棱两可的跟他撕破脸了。”
“明天他要是如约来茶楼露面,咱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他要是不老实,我就当众踢破碗,他如今可是罪身,最沾不得碎渣子片了,我让他死都死不回去……”
“小五,”泼皮怪伸手握住陈幺娘的手,脸上都是不赞成的严厉。
“你现在太激进武断了,事情还没到如此激烈的地步,目前几方人相互牵制真是最好的了!”
“你若是执意打破一方平衡,你赔进去亏了不说,还便宜了盐府和老大他们不划算。”
陈幺娘略有疲累的闭了闭眼,哑着嗓子说道。
“我今天不跟凤淳翻脸,他明天不仅不会出面去茶楼,他还会把我搂到的钱一把拿走,与其憋屈累一场不如捅开得了。”
“你呀!最近真是累昏头了,一门心思都放在争斗上了,”泼皮怪放开陈幺娘的手笑眯眯的说她。
“二哥怎么说?”陈幺娘迷惑。
“明天谁不知船场茶楼有热闹看?既然是圣物热闹,各衙门的人岂有不去沾光躲着的道理?别人去不去无所谓,只要祝将军人到场就行了,咱们给他来个鱼子回春水。”
“到时候你收到的钱,也别想捂着揣怀里了,不如当众……”
泼皮怪神秘的在陈幺娘的手臂上,划拉了两下挥出去。
陈幺娘眸光沉寂下来,靠着车壁来来回回想可行性。
“小五,明儿当众收到的钱,你肯定是没法独吞的,不如索性做个敞亮的顺水人情,如果贺大人给脸过来露面,你可以象征性的捐些给府衙建设用。”
“如果贺大人不露面,你就当众把钱给盐府的人,言明沾皇上恩赐圣物的钱,咱们理该一分不剩拿出来买盐,到时候卖盐回来的钱,捐一半给驻兵营做粮饷用。”
“这样盐府、驻兵营、及府衙三个衙门,其中有两个见钱了,都会站到你这边来,你完全不必理会剩下那个缺角的。”
泼皮怪对盐院衙门了解最清楚,他们愿意掺和进来,很大原因,就是要你真金白银拿钱买盐,而且一万两的盐,只给你七千两顶天了。
“我怕不如三哥所想,”陈幺娘沉声道。
“放心,我回头会去盐院跑一趟,明儿不管贺大人露不露面,你都要咬死当众交钱给盐院买盐,”泼皮怪不放心的叮嘱陈幺娘,怕她见钱眼开舍不得拔出来。
“好,”陈幺娘深呼吸了一口气答应好。
……
第二天船场茶楼门口,张灯结彩的很是喜庆热闹。
一两尺长的香案,摆在茶楼门口中心位置,香案上更是林林总总放了各色东西,门口敲锣打鼓的咚咚震天响,好些不明所以的人纷纷跑来看热闹。
刁钻精不知道从哪找的老头,说是乌溪府很有名的德高望重老先生,充当今天司仪谢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