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那个骆家公子能帮我们吗?或者说他会帮二哥吗?”
鱼波精问了埋藏在心里的话,他没有见过骆宝墨,但是从二哥嘴里听过他的名字,听说他还喜欢过小五。
陈幺娘背手靠在冰凉的城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夕阳照射的湖面,一望无际的金色湖水,总是涌动着涟漪波纹不歇息。
“三哥,咱们三兄妹现在的处境,就如同湖面加了金色的水,被多重人士关照着,总是有别于其他处没有金色的浑浊水。”
“骆宝墨是个很聪明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男人,光这点就够他冒险帮二哥了,他如果是真聪明,会一定帮二哥忙的。”
“他……他身份这厉害吗?他比凤池兄弟还厉害?”鱼波精的第一反应,骆宝墨身份高贵的厉害,救人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陈幺娘转过身背对着湖面,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骆宝墨,这是她手里最后一张好牌了,还有一张死牌田知府,那是博弈的筹码不能动。
如果骆宝墨聪明乖觉乘风搭上了,她报仇基本就能成功一大半,如果骆宝墨死脑筋固守成规,她该主动为自己准备后事了。
“目前来说,他身份不见得比凤淳好多少,但胜在家族有官身且清白端方,盛京此时正处在瞬息万变的档口。”
“对于那些人精的老臣工们来说,的确不能轻举妄动,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容易变成了站队,这会让全家陷入万劫不复。”
“可对于他这样的人就不用顾忌,谁会对京里多如牛毛的公子在意?更何况他还不是长子长孙,身上更无出色的才华,家族父亲亦没有实权在身,眼下就是他最好的机会。”
鱼波精不解的看着陈幺娘,“那他还不如凤淳兄弟?”
陈幺娘抚着手指划城墙,一笔一画的写了个“谋”,语气很轻很淡的说道。
“人这一生要想成件大事,有两样东西缺一不可,一个是本身的谋事能力和头脑,还有一个是他天生的运气成份。”
“现在的骆宝墨,两样已经占了天运一样,剩下一样就是他自身能力问题,他比凤池可好运多了!”
“凤池无论什么时候,天运这一块从不在他身上,哪怕他碾碎自己全身心谋算,到头来总是功亏一篑一场空。”
“凤淳倒是占了天运,可是他谋事不行,过于虚伪没有自知之明,所以被凤池吃的死死的。”
“要不是二哥出手帮他,他小命差点都没了,他们兄弟俩如果不兵戈相向,联手定会心想事成,”陈幺娘说到这嗤笑出声。
“我让二哥给骆宝墨带去二十万银子,我还给他带了封顶顶重要的信,钱财,是助力他找一位有实力的岳家投靠站队,信,就是帮他选对明主和未来前途。”
“当今皇上成年皇子有四位,排除两位有实力又已知没可能的,还剩两位,剩下两位秉性如何?有没有站队?应该很快就能见分晓,我想臣工们,更愿意选择未长大的孩子掌控。”
“至于未成年的皇子有四位,排除唐李两家的孩子,那么还剩下三位孩子,这三个孩子母亲家世如何?”
“或者说她们有没有站队?站的都是谁家?如果真到最后一刻决战,有无实力镇压不服臣工等等,这都是骆宝墨重要考量的标准。”
鱼波精呆若木鸡的看陈幺娘,不敢相信的问出口。
“他爹都已经是官了,他还要出卖自己找娘子?这么看看还不如我们。”
“人跟人不一样嘛!”陈幺娘看鱼波精少见多怪的模样笑话他。
“他出生会说话开始,就被教导以家族前途为主,一切都要考量家族的未来,还有一个刻进骨子里的训诫,娶妻娶贤,纳妾纳颜。”
“和他比肩的妻子,比他承担了更重的责任,她要担当宗妇重任,管理偌大的家族琐事,还要管理家族收支用度,承载家族孩子的教导之责,以及管理丈夫纳回的各种女子妾室。”
兼分出时间来,替丈夫走动各府人际关系,得力的女子,还要不动声色的给丈夫排除障碍,供他稳步上升发展空间。”
“可以不夸张的说,只要是官家子弟娶妻,正头娘子几乎都按照这个标准找。”
“女孩亦是,三岁开始学字学词学诗学品艺,不要求你技精,但是你要懂,不然别人说什么你没话说冷场了。”
“学管家学内宅人情处事,最好要提前结交手帕交,在家时为家族助益,出嫁时为夫君利用旧时助益,只要家族不没落,她所学的东西可以用一生,”
“当然,她的一生相当没有自我,只要是有助于夫君上升的东西全学,她们甚至十来岁开始,就直面学挑色侍女子。”
“为啥?她也喜欢女子?”鱼波精觉得这是女孩家吗?这不是老头子吗?一板一眼的活着跟木头有什么区别?
“为了辨人,”陈幺娘古怪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