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哥你说什么?马家人经常问我阿兄情况吗?问他什么?”陈幺娘打断陶长安的话。
“也不算经常问,锄头东家说过,大概一个月有那么次把两次的样子,问锄头东家来府城情况,怎么了小五东家?”陶长安看陈幺娘严肃的样子立刻紧张起来。
陈幺娘低头沉思了一会,是了,凤池多活了一世的人,她怎么把最重要的核心忘了?
他是一个如此谨慎的人,怎么会不盯着她阿兄的?他没有明说过出来,或者刻意不提就是最大的破绽,说明他要用她阿兄一家人,当作最后拿捏她的东西,也可以在必要时给她致命一击。
“长安大哥,你天亮以后就回饮马寨,回去告诉我阿兄,我要回饮马寨一趟,让他悄悄帮我约马家老里正,我有事要跟老里正说。”
“你回去前,尽量把手上的事情安排结束,帮我阿兄他们收拾好东西,剩下的就等我到家再安排。”
“好的小五东家,”陶长安赶紧答应好。
陈幺娘说完话出来,走到巷道口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触及到地上杂乱的雪脚印,脚印很深又利落。
杂乱的脚印里,独有一双小的脚印,她抬脚上去比划了一下,是相反的而且比她的大一寸,笃定这些脚印,绝不是街人白日走路留下的。
她转身顺着脚印追溯,一直到巷子拐角才没了踪迹,陈幺娘心里瞬间戒备起来,手在袖下蜷缩握紧,这些人冲她来的,心里努力平稳气息。
若无其事的对空空的巷道笑道。
“宣夫人来都来了,何不出来当面与我叙叙旧?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等你光明正大的露面,我今儿能出船场,全都是为了你而来,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英雄般人物,莫要让我期待落空呀!”
巷道里除了阵阵寒风回应,无任何人现身出来,陈幺娘有那么一瞬,抓住了要继续试探的机会,跟来的人可以确定是宣娇,只是宣娇不肯定她有没有帮手,不敢贸然出来怕有诈。
随即讥讽道,“你不如你的护卫有胆气,真的,你知道他死的时候,说了什么话吗?是何等痛苦模样走的吗?”
“他走的时候看着我说,娇姐姐有危险,啧啧啧!我看他这般不老实,我让人打断了他的四肢,断了好几节的那种,疼的他喊都喊不出来,我还让人剜了他的眼。”
“对了,阿英是不是给过你一对玉眼?忘了告诉你和她了,那玉眼可不是冒犯我的小厮眼。”
“那是我,特地为你们俩准备的大礼,它是你护卫的那对亮招子,你日日带在身上,是不是特别有安全感?特别的心满意足?”
黑暗里依旧没人出来,陈幺娘脚步平稳的往回走,目光戒备的打量巷道两边能藏人处,一直走到蜈蚣胡同拐弯,巷道里连只猫都没有出来。
陈幺娘盯着拐弯胡同看了半晌,去了陶长安住处拍开门。
“小五东家……”
“收拾一下现在就跟我走,多的话别问,”陈幺娘快速的说完。
陶长安一听陈幺娘的语气,二话不说回屋就收拾,拿了包袱出来锁门。
“小五东家,我们走黑灯瞎火的巷道,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危险?我巴不得自己遇到危险,我要是有危险了,有些人就死无葬身之地,”陈幺娘嘿嘿笑不在意道
陶长安紧张的对巷道瞥了一眼,亦步亦趋的跟着陈幺娘离开了。
俩人路上走的步伐不快,甚至还有些懒散的意味在,平日很短的路,走了将近一柱香的功夫才到家,看模样好像在等什么人。
到家关上门,点了亮,陶长安才看见陈幺娘额头上都是密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