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的咱们楚溪郡赋税极重,瞎子说别的地方,从没听过孩子要给人丁税的,人家的人丁税都是十五岁才给,咱们这只要是个人张口就得给!”陈幺娘说完重新捞起鱼准备下一锅,
鱼波精跟伶俐鬼听完沉默了,他们几个人每月雷打不动的要交下水的税,从不知还有不交税的地方。
“不说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了,三哥四哥我们试下一锅鱼胶了?”陈幺娘甩了甩鱼上的水说道。
“成,我来烧火,”鱼波精一身劲的跑去烧火,他现在比较有动力熬鱼了。
伶俐鬼抱着刀在旁切鱼肠,准备一会跟幺娘舀好的鱼鳞,放一起拌拌下锅试新的方子。
傍晚残阳落尽,陈锄头畏畏缩缩的开门走出来了,手里端着冒气的饭,尴尬的对三人笑了笑放下饭转身就没影了,跑的动作极其的快。
陈幺娘三人冷眼看陈锄头没影了,恶狠狠的拿起碗吃了三碗饭,晚上月上柳梢头的模样,第二锅鱼胶出来了。
鱼波精伶俐鬼经过幺娘的话,目前心态是不怕鱼毒的,人瞎子都说了是宝鱼,湖里的鱼除了府城那一段河有问题,别处都是好的,那还怕啥?就是干!
“小五,小五小五,你快来看,我是不是把鱼熬坏了?这锅鱼看着咋跟上一锅不一样?”鱼波精惊慌的喊陈幺娘。
陈幺娘正跟伶俐鬼累的满头汗捶鱼肠,听见不对劲,赶紧起身来到锅边,舀鱼汤看半天不确定是好是坏,没有参照物说不准。
“要不过滤出来放药粉?过几天控干水份看它坏不坏再说,现在瞎子也不在这里,我们也不知道熬没熬坏的。”
“听你的,”鱼波精应声答好,他们又看不出好了坏了。
三人在冒热气的锅边,聚精会神的观察看半天,约么时间差不多了,七手八脚的舀桶里搅拌好倒木板上推平,一切都忙结束了,才打哈欠的分开休息。
次日早晨天未亮,花氏蹑手蹑脚的来到闺女屋里,手指轻轻的放在闺女鼻子下,好怕给幺娘毒倒了不醒。
“阿娘你干啥?”陈幺娘突然睁开眼问。
花氏啊一声魂都要吓掉了,手抚在胸口上大喘气。
“你突然睁开眼干啥?你吓死我了都。”
陈幺娘坐起来气鼓鼓的看着她娘问道。
“阿娘你不是总说,我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吗?你会为我死为我生,那昨天熬鱼你为什么丢下我躲了?你就是这么疼我的?”
花氏咚咚跳的心不咚了,讪讪的捋着头发嘴硬道。
“我昨天有许多的活没干完,阿娘今天熬鱼就是了,阿娘疼你的心你还不信吗?你个没良心的,竟然还怀疑你阿娘疼你的心?我不熬鱼,还不是怕被毒倒了,锄头差我的十文钱趁机赖了不给我。”
“昨天什么活没干完?阿兄什么时候还钱?”陈幺娘刨根究底的继续问。
花氏不自在的搓了搓手指,她能告诉幺娘她昨天一点活没干吗?她昨天在锄头家扒门缝趴了一整天,她还不是担心幺娘突然毒疯了!
至于锄头差她的钱,她这两天没事的时候,一天早中晚各种明示暗示他们,赚到钱要第一个就还给她,看幺娘逼视的目光也不敢说实话。
“搓草辫子呢!你昨晚睡的迟继续睡,”花氏说完逃似的跑了,怕幺娘要检查草辫子。
从自己家出来,才看见门口都忙开了,鱼波精伶俐鬼双手环胸,板着脸没好气的低头看忙碌的其他人。
刁钻精就跟疯了一样,一个人疯狂的破鱼洗鱼,脸上沾满了鱼鳞片,像是村口蒙眼的骡子干活不知疲倦。
就这伶俐鬼还冷哼阴阳怪气不满意。
“大哥现在努力有什么用?昨天干啥去了?你要是昨天有这么能干,今天都不用大清早的撞开我跟三哥的门,你早躺家里睡大觉了。”
刁钻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