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上午的鱼扯回家了,下午陈幺娘抱着草刀出门,找了一大圈地方,一颗竹子都没看见到是有树丛,又不愿意空手回去,砍了三根棍子粗细的木条背回来。
晚饭吃完歇息空找出草辫子,剁剁砍砍给排序捆一起,所有的棍绑完剁好,已经是上半夜结束了,她兴冲冲的拉着东西,送去湖边泡了一会放水里看模样。
很荣幸,忙了一晚上的东西沉水底了,什么都没有留下,也就是说,她白忙了下午时间和晚上。
精细鬼踌躇犹豫的站好远,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安慰人。
“大哥,五姐没事吧?”精细鬼问黑暗里的刁钻精。
“应该没事吧!你回去睡觉,我留下看着你五姐,”刁钻精安抚的让精细鬼回去。
陈幺娘青黑着脸看湖面良久,一言不发的转身回家,倒头就睡了过去,次日起来不死心的又去找木棒。
这次学聪明了,专门在水里一根根试,亲眼看见木棒飘着的才捡起来,下午回去又忙了半天。
晚上吃完饭,挨个的拉着人,巧言巧语的要带人去湖边试好东西,众人无一例外都拒绝了她的好意,她能有什么好东西?别人的好东西可能真是好东西,唯有她的好东西弄不好要命。
陈幺娘一个人都没拉到,没好气的独自跑去湖边试,心道,等她的木筏子做好了,到时候他们跪下来求她借用,她都不会借用。
陈幺娘出去后没多久,院子里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无非是笃定她不成功,半个时辰后,原本是话语朗朗的院子,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陈幺娘一身湿透透阴沉脸进来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落水里了,失败了,而且失败的很狼狈打脸。
锄头张了张嘴想问点啥,又看幺娘的目光不善,搓搓手对冬花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熬三锅鱼。”
“我们也回去休息,休息好了才能熬鱼,”刁钻精他们忙不迭的跟着走了。
花氏看闺女脸黑沉的不像样,终于有点心疼的感觉了。
“幺娘,别折腾了,不就是打鱼的小船吗?又不是花船,阿娘给你拿钱买了,小渔船的钱阿娘还是出得起的。”
“真的?”陈幺娘急忙窜到她娘跟前蹲下,拉着她娘的手脸也不黑了。
花氏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闺女激动的心,一言不发的起身了,她咋能说出买渔船的话?刚刚莫不是鬼上身?硬掰她的嘴说胡话,不可能的,她绝对不可能说买船的话。
“洗洗睡吧幺娘,梦里啥都有还不花钱,”花氏说完拽回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进屋躺下了。
陈幺娘喜悦的心没了,起身打一盆水洗干净,郁闷的躺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竹筏子非得用竹子?木条为啥就不行?难道就因为是实心的吗?
经过十来次的折腾打击,陈幺娘终于老实不折腾了,众人心里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她折腾她自己都没事,就害怕她折腾他们没好日子过,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真是难挨!
不折腾了就老实打鱼熬鱼,眨眼十月份过完了,家里也聚了不少胶块通风翻晒,众人没事累了就跑屋里看鱼胶,看一堆堆的胶,再累的心都不累了,还能精神十足的继续熬鱼。
十一月中旬,刁钻精跟泼皮怪背了筐,带着最开始熬的次等鱼胶来到府城。
俩人先搁南码头转悠寻找客源,转悠了大半天,一个客商都没转悠到,回去又不甘心,留下没人看,人家也不认卖不出去,俩人商量一会泼皮怪说道。
“大哥,要不我们去城里转转吧?遇见像样的人了咱们就小声问,这样地保不就抓不住我们了吗?小五可说了,这是外地客商才要的东西,我们楚溪的人不认它。”
刁钻精晃晃筐一想也是的,压低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