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怪似笑非笑的出来发难了,他们不提他就装死是吧?把难题甩给他们几个孩子?要点脸吗?后面分钱愿不愿意装死?
“刚刚他们说的你也听到了,寨里没有吃的,现在还未开春,就是组织寨众挖野菜抢水草,那不是还没长呢吗!”
“到是可以带人破冰熬鱼,问题在什么地方熬鱼?屋舍锅灶啥都没有,而且修葺这些东西要钱财体力,你们管家对寨里情况有什么说头没?”
贺圭看泼皮怪逼视他问东西,他抓耳挠腮的直搓手,对他发火干啥?他就是个临时抓来的车夫,他又不是管事,没权做任何的决定,又不能不回答问题。
“陈小哥……陈二爷,我这就去找大掌柜请示情况,晚上回来给你答复行吗?”
泼皮怪嘴角挂着讥讽的笑,“行吧,那你快去快回,我大哥年纪轻没什么耐性,最多等你一天的功夫。”
贺圭要跑的脚步顿了顿,“陈二爷放心,我保证晚上来送回信,”说罢赶忙转身离开了百花寨。
路上边跑边骂,新春管家从哪找来的精明鬼?看着没个人样没见识,没想到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两句话就把他要跑的心思堵的死死的。
“说话对他咋不客气点?”刁钻精看人没影了责备泼皮怪,有句话不是说了吗,宁得罪阎王不得罪小鬼。
“我们要是对他客气了,他出寨子就撂挑子了,他那眼睛转呀转的,我看一眼就知道是滑不溜丢的人,”泼皮怪嗤笑的不喜贺圭做派。
“我们兄弟吃没吃喝没喝,如今被他们捆在寨子里,不要点东西度日子,只有等死的份了,一百多个病残人活干不了多少,饭可不会少吃,大哥看着吧,一天不给吃寨子人非得跑完。”
刁钻精脸上同样是不好看的烦躁,他看破败不堪的寨子第一想法是跑,他一点不稀罕当逼寨主,就想在野牛村快乐打鱼,每天吃两顿饱饭就行了。
“大哥二哥,要不咱们跑吧?这寨子看着像乞丐窝,”伶俐鬼握着拳头直接道。
“对我们跑,”鱼波精精细鬼跟着用力点头附和。
泼皮怪无奈的白了他们三个一眼,好笑的说道。
“跑?往哪跑?没看到我们来的时候,人家寸步不离的跟着的吗?就是怕我们来了跑了,我敢说现在寨门口守着的人,都是吴氏的护卫,我们进寨子就跑不掉了。”
“不要脸,无耻至极,”鱼波精突然有文化的冒出两句词。
伶俐鬼一脸惊讶崇拜的看着他,“三哥什么时候学了新话?还无耻至极?”
“就是在村里学的,不要脸是跟干娘学的,无耻至极是跟凤池哥学的,”鱼波精得意洋洋的挺着胸脯,他也是会说句酸话的人,的确比爷爷奶奶好听。
“等明儿我再跟他们多学学,到时候也教你们说。”
“三哥真好!我明儿去跟小胡娘子学骂人,对了小六,你不是想要单独的住处吗?呶,你瞧百花寨啥不多房子怪多的,挑一处就是你的了,”伶俐鬼没心没肺的安排精细鬼。
精细鬼两眼冒光的真就开始选了。
就说话的功夫,鱼波精伶俐鬼因为抢房子突然打起来了,俩人小声逼逼互骂,不知道跟水河上谁学的,掐腰骂的口水喷对方脸上。
刁钻精泼皮怪看的满头冒火,脸上都是不解的问号,他们现在迫在眉睫的是寨子生存问题,不是学骂人的问题,也不是抢住处的问题,老三老四能不能长点心?能不能出个脑壳帮忙想办法?
武大叔这边带着众人来到寨主住所,沉默的打扫毁坏不堪的屋子,心中是说不出的悲伤无奈,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指挥众人。
“大家伙打扫的时候用点心,如果真像新寨主说的熬鱼挣钱,那咱们的婆娘就有望赎回来了,多用心伺候寨主不会有错的!”
众人听了红着眼眸,低头抱着扫把开始动手打扫。
百花寨过年那天晚上,有反抗能力的男人都没了,女人泼辣厉害的也没了,活着留下的都是残弱的人。
寨子大年夜没的,女人是大年初一被人带走的,根据她们的年龄,被分别卖去了不同的地方,留下的人除了哭天抢地也就没了法子。
贺圭驾车回到城里,找到贺图,把将百花寨的情况一一说明,又把刁钻精泼皮怪的要求也学了一遍。
贺图大掌柜听后没说什么多的话,对他挥手道。
“回去告诉他们不用担心,新春已经为寨里准备了,粮食什么的,明天等着交接就行。”
“他还找了些匠人回去修葺屋舍,至于锅灶鱼房的琐事,让他们自己看着建,钱财不必忧愁新春预支好了。”
“明白了大掌柜,”贺圭说着要下楼回寨里禀明。
“贺圭,”贺图开口叫住要走的人。
“大掌柜还有什么吩咐?”贺圭停下脚步问。
“从明儿开始你不叫贺圭了,你姓回你母亲的姓叫“杨圭”,把贺家平日不起眼的孩子和小子,多带些去百花寨帮忙,以后你就是百花寨的管事了,明白吗?”贺图温声交代贺圭换姓。
“大掌柜?”贺圭脸上都是惊愕。
“就这么说了,日后你会明白原因的,回寨子里去吧!没事不要轻易过来了,也不要对人随意说,你们是贺家人和吴氏船场的人,”贺图交代完挥手让其走了。